9.

斯卡蒂拉當然沒有拒絕迪克的請求。

除了一開始被拉進群聊裡被她們的熱情吓了一跳以外，一切都很順利，她們甚至火速地敲定了第二天的約會時間。

斯卡蒂拉跟着導航找到了她們的約定地點，一家大型商場樓下。

她仰頭看着商場頂樓碩大的“韋恩”字樣，不由得感歎起這年頭的超級富豪一個兩個的，比起早先那些要被人挂在路燈上的資本家要有覺悟多了。

看看吧，人家不僅不剝削人民——就算一開始有，後面也醒悟了，并且投身于保護社會的行列。

還是字面意義上的投身，真是可歌可泣。

當斯卡蒂拉在這感歎起當代富豪的奉獻精神時，而即将見面的約會對象則坐在商場的咖啡店裡偷偷觀察着她。

“她真好看，不是嗎？”三人中最活潑的斯蒂芬妮拉着旁邊坐在輪椅上的紅發女孩兒的衣袖感歎，“我有點嫉妒迪克了。”

她現在無比贊同達米安的那句話。

談話間斯卡蒂拉已經注意到了擠在落地窗前那張小桌子旁交頭接耳的女孩們。她走了進去，門框上的風鈴随着門扇的開合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随着她的走近，芭芭拉的視線忍不住從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轉向她身後那條跟着走路的節奏而擺動的尾巴上。

“你在看什麼呢？芭芭拉？”卡珊德拉順着芭芭拉的視線方向看了好一會兒，但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在看——什麼？你沒看到嗎？”芭芭拉回過神來，看着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那兩雙好奇的眼睛，“你也一樣嗎？”

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齊搖了搖頭。

她們确實什麼都沒看到。

“她們看不到是正常的。”斯卡蒂拉坐到了空着的那張椅子上，“這樣看起來那天晚上你也在？可是我怎麼沒有見到你？”

“我有自己的安全屋……”芭芭拉說，夜巡的時候她隻為義警們提供技術和信息搜集支持，這種工作并不需要特地呆在蝙蝠洞裡，“看來是因為我在監控裡觀看了那場爆炸之後的事？”她和卡珊德拉還有斯蒂芬妮的區别就隻有這個了。

“……哇哦。”斯卡蒂拉發出一聲感歎，她真沒想到芭芭拉一下就猜出來了，“是的，因為神奇的人類科技。”

這些科技害得她每次想變回原型都得套半天魔咒，結果那天爆炸來得太突然了。

功虧一篑。:D

“不過也有别的辦法，”她向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問道。“我的原形是什麼？”

“龍啊。”她們不明所以地悄聲回答。

話音剛落，她們眼裡的斯卡蒂拉瞬間變了樣，淺金色的頭發裡長出了冰山一樣的龍角，琥珀色的眼睛變成了金色的豎瞳。

她們也知道了芭芭拉是被什麼吸引了視線，那條長着冰棱的銀白色龍尾實在是活潑過了頭，和斯卡蒂拉的長相完全不符。

“噢天呐，這是什麼原理？”斯蒂芬妮非常驚奇，不過她還是努力地控制住了音量。

“一個小小的障眼法。”斯卡蒂拉喝了一口果汁，西瓜清甜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你得完全認識到我是一隻龍才行，光聽别人說可不夠。”

從唇縫裡似乎還能看到她尖利的犬齒。

“那為什麼不直接變成人形呢？”卡珊德拉問出了和提姆差不多的問題，比起長時間地維持一個障眼法，完全變成人形似乎更劃算。

“‘這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會把你的手腳收起來嗎’這是我之前的回答，不過還有一部分原因，作為對人類種族的保護，非人種族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種族特征。”這是偏心的世界意志還活躍的時候定下的該死的規定。

“但是真漂亮不是嗎？”斯蒂芬妮看着斯卡蒂拉那對晶瑩剔透的龍角說道，“雖然很冒昧……傳說裡那些作為收藏品的龍角是真的嗎？”

“假的吧？”斯卡蒂拉的語氣有些猶豫，她也不太确定，“呃，你們得知道，雖然世界意志很寵愛人類，但是任何一個被非自願地取走的魔法生物生理結構都會帶着詛咒。”

而且這種詛咒是直接作用在靈魂層面上的，比如無盡的痛苦和折磨之類的，脾氣比較激進的種族還會把這種詛咒施加在這些人的後代身上。

“如果真的有龍角收藏者，那從第一代收藏者開始……他們和他們的後代應該都陷入永不停歇的龍火焚燒的詛咒中了。”作為激進種族中的激進派種族，從侵犯領地到奪取機體組成部分，都會被一視同仁地詛咒報複。

“不過自願贈與的肯定不包括在内，不然那些鐵匠和煉金師哪來的魔法材料。”

……哇。

聽着斯卡蒂拉的話她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打消了想搞點龍鱗龍角來收藏的想法。

什麼？自願贈與？你哪知道這是不是自願贈與的啊！說不定是人家急着脫手編出來的鬼話呢？

至于武器，也不了，為了打擊罪犯而被詛咒靈魂聽起來雖然很偉大……但是來自盧修斯的高科技裝備也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