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绮沒有說話,隻是抿着嘴笑,依進周雁還懷裡。
周雁還先是兩隻手擁住她,再騰出一隻手拎起她肩上的雙肩包,小聲道:“重不重,給我拎吧。”
這時,二人旁邊的路上一輛車駛過。那輛車駕駛位的窗戶開着,司機路過他們兩人時,明顯側目看了一眼。周雁還恰好與那人對視,他的耳尖立即燒起來,環住缃绮的那隻手拍拍她的後背:“好了,快起來,别在這兒…”
他想說“膩歪”,猶豫半天,還是沒能說出口,隻好說道:“咱們回家。”
曹缃绮不知道他想這麼多。她從周雁還胸前擡起頭,很自然地把自己肩上的書包卸下,讓周雁還提在手中,她腳步輕快,蹦跳着小跑向周雁還家。
周雁還出來時沒有把院門帶上,缃绮輕輕一推就開了,她走進院中,周雁還随之走進來。缃绮放慢腳步,細細審視過這園中的一花一木,将手背在身後,轉身看着周雁還,朝他俏皮地眨眨眼:“我覺得你這個花園,要好好地打理打理。”
周雁還揚揚手,表示邀請:“随你安排。”
缃绮開懷地笑起來,和周雁還并肩走進屋子裡。
周雁還給曹缃绮倒了杯水,“你坐着玩一會兒,我去做晚飯,你不是要喝粥嘛。”
缃绮伸手拖住他的手臂,努努嘴,軟聲道:“不急,我沒那麼餓,你站住!”
曹缃绮一軟下聲調,周雁還臉上的笑就不自覺地蕩漾起來,雙腿也再邁不出步子,他站在曹缃绮面前,雙目含笑:“什麼事。”
今天周雁還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下身藏青色褲子,襯衫下擺掖進褲子裡,褲腰處束着一根皮帶,顯出他精瘦的腰和筆直修長的兩腿。缃绮擡手,把一根食指搭在周雁還的皮帶搭扣上。
周雁還吃驚地瞪着眼,低頭朝自己的褲腰處看去。
曹缃绮調皮地笑了笑,然而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動作,隻是将手指探進周雁還皮帶後側,眼珠在周雁還的腰上和他的臉上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然後手指輕輕一勾,周雁還雙腿一軟,跌跪在沙發上。
見缃绮的動作僅限于此,周雁還反松一口氣,他順勢坐下,側倚沙發靠背。
曹缃绮将手指從皮帶後抽出來,那根手指在周雁還面前點點:“不忙走,我要仔細地審問你。”
周雁還隻把這話當玩笑,手臂撐在身後的靠背上,支着太陽穴:“說吧,什麼。”
缃绮略略擡起頭,乜斜着眼看向周雁還:“你和你前妻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雁還臉上的笑色為之一僵,坐正身子,“什麼怎麼一回事?”
缃绮掰着手指,悠悠說道:“把怎麼認識——為什麼離婚——離婚之後有沒有聯系,都一一說給我聽。”
周雁還扯了扯嘴角,無奈地搖頭:“你左一個前男友,右一個前男友,我可都沒問過你怎麼回事。”
缃绮沒有任何羞色,反而理直氣壯地一拳砸在周雁還腿上,道:“談戀愛和扯證,哪能一樣。”
“好好好,”周雁還選擇投降,斂容正色交代道,“其實很簡單,我和她是家裡介紹認識的,一年之後結了婚。過了兩三年,她有一個更好的機會,去C市工作,我不願意随她調過去,自然而然就分開了。”
他攤開手:“離婚七年多了,一直沒聯系。”
周雁還交代這些的時候,缃绮真像是審犯人一樣,緊緊地盯住他的五官,唯恐漏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看他神色自若,将整件事娓娓道來,不似是說謊的樣子,才放心下來:“姑且信你。”
“隻要不是因為出軌、家//暴離婚的就好,”她從手邊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腿上,手指在抱枕上畫着圈,“我最讨厭出軌,家//暴的男人。”
缃绮撇了撇嘴,恨恨地看向周雁還。
周雁還看着她嫉惡如仇的表情,心内覺得有趣,忍不住擡手摸了一下她的後腦,順了順缃绮披在肩上的黑長發:“放心,不是。”
“還有什麼要審的嗎,沒有的話,我去做晚飯了。”
缃绮卻先他一步站起來:“走,我和你一起去。”
說着這話,她已彎下腰去抓住周雁還的手,将他“拉”起來。周雁還站起來後,她複又站到周雁還身後,兩隻手放在周雁還肩上,推着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