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小酒館，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磚上，曹缃绮慌忙扶住周雁還，他卻逞醉一把甩開曹缃绮的手，向前踉跄幾步：“我不用你扶，我沒醉。”

缃绮看着他高瘦的背影，說話語氣卻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唯覺好笑。

回到房間，周雁還要倒上床，缃绮趕緊把他拉起來：“不行不行，沒洗澡不許睡床上，你先睡沙發上去。”

他倒聽話，走到沙發那裡，歪倒身子，沒一會兒就睡着。

缃绮隻好先去洗澡。

她把沐浴露抹上身，看着眼前蒙上霧氣的玻璃，突然像小孩子一樣，伸手在玻璃上重重地寫下三個字符：無聊！

下午聽到大床房，她還緊張了一下。現在想想外面醉倒的男人，當時真是白緊張。

缃绮洗完澡，穿好睡袍出去，見周雁還還睡在沙發上，她走過去俯下身，拍拍他：“醒醒，快去洗澡。”

缃绮頭發上的水珠滴下來，滴在周雁還臉上，順着他的額頭淌下。

周雁還翻了個身，睜開惺忪的眼，“嗯”了一聲，撐起身子，蹋鞋去洗澡。

曹缃绮對着他走路尚且不穩的背影白了一眼。而後吹幹自己的頭發，鑽進被窩。

也不知周雁還洗了多久，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缃绮已經朦朦胧胧地墜入夢鄉，她先是聽見他的腳步聲，然後感受到一個堅硬的胸膛緊貼住她的後背。

“周雁還，床頭燈關一下。”睡意襲來的曹缃绮覺得那盞燈太晃眼，捂上眼睛吩咐他。

“不行，關了燈就看不見了。”

“啊？要看什麼？”曹缃绮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被窩裡另一個堅硬的東西貼上，她一下從困意中驚醒，轉頭看向身後的周雁還。

他雙眼滿含笑意地看着她，澄澈清明，有如星河天樞，哪見半點醉意。

缃绮訝異地問道：“你沒醉？！”

周雁還笑出聲，其實剛才缃绮喊她洗澡時，他聞着她的馨香，身體就已一點點蘇醒。周雁還擁住缃绮，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鬓邊，微燙的氣息渡進她的耳窩裡：“我要是真醉了，留你一個人，豈不是，太、無、聊？”

一邊說着，手上已經開始動作起來，手從缃绮的衣襟處慢慢伸下去…

缃绮耳邊作癢，縮了一下頭，緊接着，身上又是一陣戰栗。她聽着他的言語，兩頰飛起紅雲，知道他是看見自己随手寫的那三個字。她翻過身，二人相對而卧。她的手附上他腹部飽滿的肌理，幾根靈巧的手指像彈鋼琴一樣點了點，然後一路向下。

周雁還欺身而上，二人唇齒糾纏許久，他緩緩擡起頭，看着她上翹的眼尾，一隻手捧住她的臉蛋，撫了又撫：“你今天喝的酒真像你，辛辣、芳香…好特别的味道。”

缃绮沖他眨眨眼，皓齒朱唇，挑眉道：“還有更特别的味道…”

周雁還一怔，而後會心一笑，頭鑽進被窩，整個人向下挪去…

……

周雁還靠在床後的軟墊上，從床頭的煙盒裡拿起一支細煙，叼在嘴上，伸手從地上拿起褲子，翻口袋找打火機。一番翻找後無果。

“你在找什麼？”缃绮也撐起半邊身子，好奇地探頭向地下看。

周雁還扭過頭一瞥眼，發現打火機落在曹缃绮那側的床頭櫃上。他瘦長的手指點點打火機，勾勾手指，示意曹缃绮把打火機拿過來。

曹缃绮反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沒有直接遞給周雁還，她“啪”地打開火機蓋子，“嚓”一聲按下，猩紅的火苗蹿上。

周雁還愣了一下，頭向前湊去。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兩雙眼睛卻緊緊黏在一起，眼神之間擦出火花的溫度不亞于二人之間躍動的火苗。

曹缃绮用一件睡裙随意包裹在身上，向前湊時，白皙曼妙的曲線若隐若現。

周雁還則用手臂支着身子，手臂肌肉飽滿偾張，線條精壯。

火苗躍動，煙蒂上的星火一亮一熄。

曹缃绮突然有些好奇香煙究竟是什麼味道的，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拈起周雁還唇間的煙。

周雁還伸手去拿：“唉？你不讓我抽，幹嘛給我點？”

曹缃绮反手将煙放到自己唇間，不過一口，就是一陣猛烈的嗆嗽。

周雁還笑了，擡手撫着她的後腦，拿走她手上的煙：“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