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還穿着一件棉質家居服，衣服上沾着洗衣液的味道，馨香卻又不刺鼻，讓曹缃绮的心逐漸安定，竟生出些許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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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缃绮醒來，發現自己已躺在卧室的床上，拿起枕邊的手機一瞧，接近一點了。再翻了個身，看見床上架着一個小電腦桌，電腦屏幕放出微弱的光，周雁還湊在電腦屏幕前，還在工作。

缃绮攔腰抱住周雁還，把頭靠在他身上。

周雁還低頭一瞧，恰碰上缃绮亮晶晶的雙眼，他彎下腰在缃绮臉上啄了一下，“我打字聲音很大嗎？把你吵醒了？”

其實缃绮是自個兒醒的，但她很無賴地撇撇嘴道：“是，噼裡啪啦的，吵得人睡不着。”

說着，她撐起身子，跨坐到周雁還身上，擋在周雁還面前，讓他看不着電腦屏幕：“不許寫了。”

周雁還笑起來，隔着她，伸手扣上筆記本電腦，把電腦從電腦桌上搬走。

缃绮向後靠，靠在電腦桌上。微微挑起下巴，明媚又高傲的眼波睇向周雁還。

周雁還望進她的眼底，二人眼神絲絲縷縷地纏在一起，周雁還的嘴角劃開一抹笑，他俯下身去…

曹缃绮頭枕在身後的電腦桌上，突如其來的刺激惹得她仰起脖子，微弱的呻吟從她檀口中漫出。浸濕的布料緊緊貼着她，再加上有心人的擺弄，能感受到布料的紋理劃過她敏感的肌膚。

曹缃绮像是在海浪裡漂泊的旅人，暈頭轉向的，找不着北。她隻能牢牢抓住身邊僅有的一根稻草——周雁還。她十指插進周雁還發間，緊張得蜷縮起手指，兩腿不自覺地并緊了…

她聽到周雁還夾着笑意的話音：“松一松…”

像是從九天之外飄來的，讓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曹缃绮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周雁還剛換好床單，髒床單團成一堆，堆在他腳邊。周雁還穿着一條大褲衩，上半身沒穿衣服，俯下身整理床單的時候，腰腹間的肌肉浮現出好看的線條形狀。他側擡起頭，對缃绮說道：“先擱這兒，明天一早我洗了。”

他笑得隐晦：“總不好意思讓人家阿姨洗。”

曹缃绮也随他笑起來，但面上無半分羞澀，笑意開懷又坦然。

缃绮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但是鬧了這麼一通，實在是睡不着了。她睜開眼，呆呆地望着天花闆。忽然感受到身邊一道灼灼的目光，扭頭一瞧，周雁還也沒睡着，正看着她。

缃绮問道：“不睡覺，看我幹嘛。”

周雁還一點點挪動自己的手，去摸到缃绮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沒由來的一句：“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照顧你。”

缃绮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她心弦一動，翻身與周雁還面對面，擡起腿，将腿架在他的腿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缃绮的手指甲留出了不算長的弧度，甲型修剪得圓潤光滑，她用手指拂過他赤。裸的脊背，慢慢地一路向下劃去，手指像彈鋼琴似的，調皮地在他的脊背上跳躍着。

周雁還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身後，細嫩的手心在來回遊走，刺激得他輕輕打了個顫，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缃绮聲音細細的：“永遠…這話太遙遠了，我不要永遠。照顧…我想，我們還是互相照顧比較好。”

周雁還在她的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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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學校開學，缃绮進入大三下學期。和之前一樣，工作日的她每天上課學習，周末則去周雁還那處。

某一天，已經許久不和缃绮聯系的程昀發來消息，想約缃绮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見面。

這大半年，程昀在準備考研。缃绮每次遇見他，都是在圖書館，二人顧不上說話，不過點點頭而已。缃绮想來想去，不知他是為什麼事找自己。不過倆人從未撕破臉皮，算是朋友，于是缃绮決定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