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活動了一下手腕。
好似想甩掉那點不自在般。
“來吧,”宋莺時朝着這邊挑釁地一招手,“差生文具多。”
“……”
林霜飛按着剛才路朝教的姿勢,發了一個球。
雖然并不是多麼厲害刁鑽的球。
但相比起她之前發的球,至少這終于是一個正常的發球了。
林霜飛不由自主地揚了眉,找回了些許自信。
沈蔺很輕松地上前接住了。
不過這顆球也沒有使多大力氣。
依舊摻着水分。
但即使是這麼一顆摻着水分的球,林霜飛也沒好意思去主動接。
甚至在球過來的時候,她朝一旁挪了挪,給路朝讓出了位置。
喻辭風在一旁笑道:“學委,懦夫啊。”
“怎麼會,”林霜飛一本正經解釋,“隻是給搭檔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咱們路哥肯定好好表現。”
喻辭風笑着打趣。
路朝距離球還有點位置。
不過好在他人高腿長,又長期運動。
隻幾步,他一揚手臂,遊刃有餘地将球甩了回去。
他的動作很漂亮,像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那一類型。
和其他人的業餘随意有些不同。
他的力度明顯大一些,球飛回去的速度很快。
宋莺時嘗試着跳起來接了一下,沒接住。
好在沈蔺在後面,他朝後跑了兩步,稍微用了點力,才将球重新打了回來。
“等下,”宋莺時見縫插針道,“你這個屬于開外挂。”
“有嗎?”
林霜飛笑眯眯道。
“有啊,”宋莺時說,“路朝一看就是練過的。”
“你挑的嘛,”林霜飛說,“偶像。”
喻辭風捧場地笑,“學委你好有梗啊。”
這三人已經自成氣場,就這麼一來一回地聊了起來。
隻剩下沈蔺和路朝還在認真地打着球。
偶爾敗下陣,林霜飛和宋莺時就去撿球,很識時務地承擔起了發球的任務。
一會兒後。
宋莺時想起什麼般,問:“幾比幾了?”
喻辭風說:“二比六。”
“什麼?!”
宋莺時轉過頭看向沈蔺,十分嫌棄地道:“班長一點用都沒有。”
“……”沈蔺不由笑了,“是啊,你選的嘛,偶像。”
宋莺時有些憋悶。
不過很快。
她就重振旗鼓了。
這畢竟是雙人遊戲。
雖然路朝是比沈蔺強點。
但她打十個林霜飛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撿起地上的球,下了戰書,“我要認真了。”
“哇,”林霜飛也十分捧場地說,“好可怕。”
“……”
宋莺時擡起球拍,指向對面,“就五分,誰先拿下五分算赢。”
“哦,那赢了有獎勵嗎?”
林霜飛說。
宋莺時略一思考,大手一揮,“我請吃晚飯。”
這話一落。
喻辭風下意識看了一眼路朝。
路朝果然眉間微微皺了一下。
“好啊,”林霜飛笑着說,“宋老闆大氣。”
“你輸了你請,”宋莺時反應了一秒,馬上說,“我還沒輸呢,你大氣什麼!”
沈蔺和兩人關系算熟的,對這樣的賭注司空見慣,隻笑了笑,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似乎是想起這場上還有一個新來的。
林霜飛回過身,看向路朝,“你要來嗎?”
午後的天光正好,盡數鋪在人身上,仿佛灑了一層淺淡的光暈。
她紮着高高的馬尾,風吹過時,身後的發絲就輕輕晃動着。
額前細碎的發絲被汗水沾染,她的臉頰上染了層绯紅,烏眸亮晶晶的。
整個人透出股稀少的朝氣。
十分動人。
路朝眼睫微垂,看了片刻。
而後,他眉間繃緊的弧度慢慢松懈,淡淡道:“嗯。”
一旁的喻辭風有些意外地看向路朝。
“來吧,吃我一記反手超高發球。”
宋莺時抛起了球,用了十足的力氣,朝着林霜飛發了過去。
“你這是針對。”林霜飛說。
“當然。”
這回輪到宋莺時笑眯眯了。
林霜飛下意識地往後跑了幾步,然而一個轉身,目光卻和路朝憑空相對。
幾乎是刹那間。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腳步也跟着慢了下來。
而後,路朝往後走了兩步,将球接了下來。
“哇,你耍賴啊,”宋莺時跳起來,把球接了,“不公平!”
林霜飛忍不住笑了,“你無賴啊。”
搭檔是她挑的,對手也是她挑的。
可惜結果并沒有順着她所想。
以沈蔺和宋莺時的技術,的确是能夠随便赢林霜飛。
隻是路朝沒讓林霜飛接球。
這場比賽,路朝赢得很輕松。
除了最後一顆球林霜飛接了,沒接住,丢了一分。
路朝拿了五分。
宋莺時走過來收球拍,看向林霜飛,義憤填膺:“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說完,又轉向路朝,“你更卑鄙!”
林霜飛側過頭,剛想和路朝說點什麼。
畢竟路朝和她們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嗯。”
路朝平靜地點了點頭。
林霜飛剛要開口,一頓,沒有再說什麼。
緊接着,路朝又指指身側,坦然道:“她指示的。”
林霜飛:“……”
恰好這時。
下課鈴聲響起。
幾人還了器材,往教室的方向走。
“買水嗎?”
宋莺時問。
“嗯。”
林霜飛說:“嗓子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