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怪我在你的追求者面前,暴露你我關系?”
祁越淵走在她身邊,出言諷刺。
她想甩開他,走得飛快,奈何對方腿長,一步抵她兩步,這樣疾走了一會,她累出一頭汗,他卻不緊不慢,氣定神閑。
比不過,索性停住腳步,問他個清楚明白。
誰知她還沒開口,他倒是先說了。
“剛才那個是誰?”
“是你新看上的?林錦舒,你的品味下降了。”
這話顯然意有所指,意思是交過他這樣的男友,應該看不上齊南均。
“你倒真是自戀。”
林錦舒毫不客氣地回怼。
“還好,我一向對自己有清醒認知。”
他若無其事地把手插進褲兜,臉上的表情很是淡漠。
林錦舒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
他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她,她下意識後退,背抵上堅硬的鐵栅欄,栅欄下面是一條深深的河道,河底隻有一點淺水。
他兩隻手搭在欄杆上,将她困在中間。
“我記得你不喜歡他這一款。”
她别開臉。
“人的口味會變。”
他不再說話,隻是固執地看着他,林錦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祁越淵,你到底想幹嘛?”
她闆起臉瞪他,語調拔高。
祁越淵凝視着她,半晌,淡淡道,
“一個月五萬,你不滿意,那麼十萬呢,或者二十萬,一百萬?”
“你想要多少?”
林錦舒的表情從迷茫到不敢置信,最終氣得漲紅了臉。
她深吸一口氣。
“祁越淵,我知道,當初那件事,讓你心裡不舒服,可我們是達成共識的。”
“一個月2萬,一年十二個月,我一分錢也沒少給你。我是有契約精神的。你為什麼要這樣來羞辱我?”
祁越淵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是羞辱?”
“我……我那時候沒想這麼多。”
“可我也沒讓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我……我不欠你什麼!”
她終于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本以為祁越淵會生氣,沒想到他卻點了點頭。
“沒錯,你不欠我什麼。與過去無關,單純是我想用錢來買你。”
林錦舒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包養?”
祁越淵一臉平靜,“如果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
林錦舒冷哼一聲,“我如今雖然窮了,卻也沒到那個地步。拿開你的手,我要走了。”
他沒動。
林錦舒急了,去推他的手臂,無奈她使勁力氣,對方卻紋絲不動。
“祁越淵,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氣!”
祁越淵英挺的眉毛高高挑起,斜睨着她,顯然是一副随便你的樣子。
林錦舒被他這幅表情氣到,推又推不動,心一橫,低頭張口,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去。
他穿着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間,林錦舒正好咬在光裸的那一截手臂上。
并沒有預想中的大聲呼痛,他甚至沒有一絲肌肉反抗,就那麼任她咬。
末了,倒是她忍不住先松了口。
她沒有茹毛飲血的陋習,咬下去不過憑借一腔孤勇,如今一下發洩完了,也就沒了力氣。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白天在公司被鄭曉雅欺負,下了班又被祁越淵欺負,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想着想着,不由悲從中來,眼前一熱,視線都變模糊。
她垂下頭。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像是被抽空了精氣神,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誰知這一次,祁越淵卻緩緩收回手。
她立刻低頭往前沖,身後傳來腳步聲,祁越淵拉住她手臂,轉到她身前,看見一張挂滿淚珠的臉。
她立刻擡起另一隻手捂住眼睛,掩住不斷湧出的淚珠。
“都來欺負我好了,我不會向你們低頭的,嗚嗚,我不會低頭。”
祁越淵像被燙到一樣,猛得收回手。
“誰欺負你了?”
聲音像淬了冰一樣冷。
“關你什麼事!”
見沒了鉗制,林錦舒一邊擦臉上的淚一邊往前走。
這一次,祁越淵沒有跟上來。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真奇怪,這顆心隻要一接觸到她,就會跳得格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