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隻要錦寶開心。”
客廳那邊忽然傳來敲門聲,林錦舒拿着電話匆匆過去,站在門後問,“是誰?”
“錦寶,是我。”
門外的聲音和電話裡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她推開門,祁越淵就站在她面前,剛洗過的頭發壓在帽檐下,一雙眼睛在昏暗樓道中熠熠生輝,他身上傳來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一時呆住。
“你怎麼會在這裡?”
祁越淵輕輕一笑,“你忘了,我已在本小區買下一間房。”
是了,不止一間房,還一并買下兩個車位,并送她一輛車。
有錢真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鼈,人生99%的煩惱都可輕松化解。
她對此也有過切身體會。
“雨停了,出去走走。”
祁越淵拉起她的手,把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牽着她走下樓。
雨後的夜有絲絲涼意,她打一個噴嚏,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屬于他的氣息瞬間把她包圍。
是熟悉的,清爽又安心的味道。
剛走兩步,她想起一件事。
“對了,那把黑傘落在你車上了,那是同事的,我得還給他。”
未免他不高興,她特意不提顧南均的名字,但祁越淵卻笑道,“我已經叫了同城快遞,給顧家送回去。”
“你怎麼知道那傘是顧南均的?”
“傘柄上刻有四海集團的銘牌。”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明早還給他就行。”
祁越淵停下腳步,鄭重看向她,“坦白說,我不想錦寶跟他私下多接觸,一借一還,很多感情就是這樣滋生的。”
林錦舒仰頭迎上他灼灼目光。
“我對他沒那個心思。”
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無比。
祁越淵的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我知道,我隻是不想錦寶和他多說話。”
林錦舒忍不住笑了,“沒想到你是這樣霸道的人。”
祁越淵點頭承認,“是,我也沒想到自己竟是這樣的人。”
雨後的夜空湛藍深邃,無數星星仿佛被沖洗幹淨,越發閃亮耀眼。
兩人在星空下對視,這一刻竟是無聲勝有聲。
“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
“什麼事?”
“我打算辭去現在的工作,去A城加入李海韻的工作室。”
祁越淵露出欣喜表情,“再好不過,我的工作室也在A城,不拍片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待在那裡。”
祁越淵握緊她的手,眼神炙熱。
“我真開心,錦寶,你對工作和未來的規劃願意和我商量。”
林錦舒輕哼一聲,“我隻是通知你。”
祁越淵笑容加深,“沒關系,你去哪裡我跟去哪裡。”
“對了,我也有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剛剛收到二豹的電話,我要乘淩晨四點的飛機趕去F國,和那邊的華人導演陳英雄商讨拍攝電影。”
林錦舒拍一拍手,“這位導演很有名氣,我在雜志上見過他名字,專拍文藝片是不是?”
祁越淵點點頭。
“真好,阿淵,我真為你高興,電影和電視劇畢竟不同……”
說着,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虧祁越淵眼疾手快,伸長胳膊撈住她。
他強壯的手臂緊緊箍在她腰間,因為用力,線條流暢的肌肉形狀凸顯出來。
“小心,剛下過雨,路上滑。”
她低低嗯一聲,擡眸發現祁越淵精緻的眉眼就在眼前。
美麗的丹鳳眼清冷又豔麗,微微上挑的眼角帶着若有似無的誘惑。
她一直喜歡這樣的眼睛。
她扶着他的手臂站穩。
有光線刺激到她的眼睛,是對面樓上人家窗戶上透出的光。
條件反射般,她踮起腳把他帽子拉得更低。
他低頭含笑看着她,眼神像是弄得化不開的蜜糖。
“做這行也很辛苦,是不是?”
時刻要注意言行舉止,稍有不慎就會被肆意解讀、網絡發酵,日常出行更是處處要避人耳目。
淩晨四點也要趕飛機,作息不規律是常态。
“畢竟錢多,辛苦些也值得。況且能出頭的總是少數,更要抓住機會,不能松懈。”
“還有。”
“我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都很貴,生活在空中樓閣,為了站到她身邊,我要用金錢搭起一座梯子,拼命地往上爬,爬到她身邊。”
林錦舒聽懂他的話,既感動又悲傷,“待你爬上來,她早已墜落至平地。”
“沒關系,我會把她送回原來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着他,“其實,平地上的生活也很好。”
他淺淺一笑,“那就讓我們用好這把梯子,自由往返在樓閣和平地間,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嗯。”
她張開手臂,主動環住他的腰。
祁越淵回抱住她,附在她耳邊低聲道,“錦寶,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好不好?”
聲音清冽中帶一絲微啞,似低語似誘哄。
林錦舒一愣,“你的名字?”
“對,叫我阿淵,我喜歡你這樣叫。”
“就要分開了,再叫一聲好不好?”
路燈給他英俊的面孔鍍上一層柔光,眉尖微蹙,表情中頗有幾分委屈的意思。
林錦舒最看不得他這樣的表情,索性抱緊了他的腰,叫,“阿淵。”
“嗯,我在。”
祁越淵更用力地回抱她,幾乎将她抱離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