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妍臉上表情急切,想要靠近言冬澄,可是硬生生止住腳步,呆站在原地,帶着一絲小心地看向遠處站着的高大男子。
言冬澄身材高大,氣質冷冽,渾身上下散發出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場。
“冬澄,她是你妹妹啊?”何梁副校長變臉飛快,滿臉堆笑:“你妹妹考入聯盟大學你怎麼都不說一聲?”
言冬澄的目光從言妍身上滑過,然後又移到坐在輪椅上的程鏡秋身上,看到程鏡秋的那一刻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又松開,語調冷淡地問:
“發生什麼事了?”
一時之間,衆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剛剛發生的事情。總不能當着言冬澄的面說他妹妹的壞話。
校長助理極有眼色:“不過是學生之間鬧了一些口角矛盾,并不是什麼大事。”
言妍立刻順竿爬:“對啊哥哥,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隻是一些誤會而已。”
看在言冬澄的面子上,當然不會有人揭穿言妍的話,關河長長舒出一口氣,看來自己今天可以逃過一劫。
那個該死的程鏡秋!關河心中咬牙切齒。
言冬澄卻并不認可這些人說的話,他轉頭看向程鏡秋:“你好,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程鏡秋這才把眼光放在言冬澄身上,他很高,不過和程鏡秋說話的時候會刻意彎下腰,不會讓人有被居高臨下的不适感:
“有意思,你居然會選擇來問我。”
“擁有話語權的人可以輕易地模糊真相,而弱者……未必擁有說出真相的勇氣。”
言冬澄審慎地看着程鏡秋:
“如果事情确實是因為言妍而起,我不會包庇她。”
“言冬澄!你!”
言妍氣得想破口大罵,可是看到言冬澄那如刀刃一般的鋒銳眼神,她瞬間住嘴,僅存的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要說出任何不該說的話。
别人不清楚,可是言妍心裡清楚得很,言冬澄不過是她的養兄,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屈指可數,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深厚,連幫關河和言冬澄見面都是通過自己的父母說好話。
這對養兄妹的關系可真冷淡。
“擁有話語權的人可以輕易地模糊真相……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名人名言,不過說得有幾分道理,是誰說的?”程鏡秋沒開始為自己聲讨,反而重複了一遍言冬澄說的話。
言冬澄薄唇輕抿:“那是我非常尊敬的一個人說的話。”
“那兩位同學說我初中肄業,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學好,而且現在是無業遊民,看起來像是幹了些什麼不正經的勾當才能活下來之類的……”
程鏡秋言簡意赅地說出了關河和言妍的對話,語調散漫,這些話看起來對她并麼有産生任何影響。
初中肄業……言冬澄眉心猛地一跳。
“抱歉,我并非有意讓你說出這些。”言冬澄微微欠身,随後問:“在我來之前,處理結果是什麼?”
“全校通報批評和記過。”
言冬澄點點頭:“蔺校長,這個處理結果沒什麼問題。”
蔺校長沒想到言冬澄對自己的妹妹這麼不上心,随後想到某些傳聞,臉上露出儒雅的笑容:
“确實應該讓學生們知道,聯盟大學的校訓并非一句空話。”
既然已經要通報批評,還不如讓聯盟大學多個公正的名聲。
言冬澄的态度一錘定音,言妍的眼睛漫上惶恐和憤怒,她緊緊握着拳頭,雙眼含淚看着言冬澄,眼中滿是不甘心。
關河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眼前這種局面,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為什麼自己會被記過?
“诶?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雄渾的中年男聲從明見樓大廳傳出來,他笑呵呵地走到衆人身後:
“我這個電話接的有點久,還以為你們早已經到會場了。”
“談教授,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剛好可以一起去會場。言教授也一起吧。”蔺校說完,對程鏡秋說:
“結果已經定了,之後會把通報和記過的相關文件傳給你驗證。小胡,和這位女士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既然言冬澄都沒有異議,蔺校長索性好人做到底,聯盟大學出來一兩個嘴巴不幹淨的學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這麼一番話,談名白才看到被衆人遮擋着的程鏡秋,透過人縫看到程鏡秋,談名白猛地撥開人群走上前,殷勤地湊到程鏡秋身邊:
“你怎麼在明見樓這裡?”
程鏡秋似笑非笑地看着談名白:
“少明知故問,比起我為什麼在這裡,難道不是你在這裡更讓人疑惑?”
如果沒有記錯,現在是考核期,作為特種小隊考官之一的談名白,論理不應該出現在聯盟大學的校慶上。
更何況,他最讨厭這種浪費時間的典禮儀式,向君赫都奈何不了他。
蔺校長真的吃驚了,談名白作為聯盟第一醫科學院的院長,在聯盟的地位非常高,如果不是經常進行研究和外科手術沒有時間和精力,談名白甚至可以當第一醫科學院的校長!基本上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範疇,再加上談名白那一手神乎其技的外科能力,談名白在諸多院長校長之中地位超群。
程鏡秋和談名白表現得居然這麼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