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蔺校長,聽過談名白大名的人都詫異得不行。
“談教授,這位女士和你是什麼關系?”何梁啞着嗓子問。
談名白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程鏡秋語調冰冷地說:“你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你的遺言,老談。”
談名白渾身肌肉繃緊,神情高度緊張:“額……你們可以理解為,她是我祖宗。”
衆人:……哈?
看到衆人臉上那驚訝的表情,談名白繼續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年紀不太合适,我可以加上一個小字,她是我的小祖宗。”
談名白才不在乎在場的人怎麼想,他立刻看向程鏡秋:“這句話應該不會成為我的遺言吧?”
醫者不能自醫,别人指着自己救命,自己還指着程鏡秋關鍵時刻救命呢!
見程鏡秋沒給什麼反應,談名白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直起身體問:“所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蔺校長給了胡助理一個眼色,胡助理把程鏡秋剛剛的話複述了一遍。
談名白一聽就眉頭緊皺,一張彌勒佛的臉顯出怒目金剛一樣的神色:“所以,這兩個學生的懲罰是什麼?”
胡助理把剛才衆人讨論的結果複述一遍,談名白難以置信地看向程鏡秋:“就這?你什麼時候開始與人為善啦?”
在場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那個輪椅上的家夥寸步不讓,讓在場所有人顔面掃地,咄咄逼人,三言兩語逼得蔺校長不得不讓步,這還叫與人為善?
大家對于與人為善四個字的定義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啊?
程鏡秋半側着身子,疑惑地看向談名白,問:
“所以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什麼?不要說你是來給我撐腰的。”
“以前我一直覺得逆天的分析能力沒有任何缺點,現在我覺得,太會分析是不是意味着少了很多驚喜?”談名白默認道。
程鏡秋淡淡地瞥了談名白一眼,談名白感覺自己在程鏡秋面前毫無尊嚴:“好吧,我承認剛才我被某位啰嗦的老大爺給耽誤了。”
談名白口中的啰嗦老大爺除了向上将不做第二個人想。
“真的這樣的處罰就夠啦?”談名白猶不死心地問。
程鏡秋瞟了一眼滿臉蒼白,面容死灰的關河和言妍,漫不經心地說:
“夠了,不然我怕這二位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蔺校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顆心提的高高的。
這個輪椅上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談名白對她親昵中透着一股尊敬,偏偏那女人看起來半點不領情,還十分嫌棄!
“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會場吧。”蔺校長又招呼了一次。
談名白看了一眼程鏡秋:“真不用我陪你逛逛?”
“不方便。”程鏡秋冷淡地拒絕了談名白,談名白不情不願地被蔺校長拉走。
蔺校長拉着談名白,走到言冬澄身邊:“這位是聯盟第一醫學院的談泰鬥,這位是剛剛才榮獲聯盟科技勳章的言冬澄教授。”
談名白迅速恢複了自身的氣勢,俨然一副醫學界泰鬥的模樣,看到言冬澄,下意識朝程鏡秋投去一瞥,說道:
“久仰大名。”
言冬澄禮貌地伸出手:“我才是久仰大名。”
談名白從做主刀醫生開始就展現出過人的天賦,現在被稱為泰鬥,自然是因為其在外科方面無人可以望其項背的頂尖能力。
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志願者這時候走到程鏡秋身邊,内心已經豎起無數根大拇指,這人居然可以和這幫大佬有來有回!
而且那些大佬明顯落下風了好嗎?
胡助理沒有走,他殷勤地走到程鏡秋身邊:“這位女士……我這邊加一下你的聯系方式……”
“程鏡秋!”
江執在明見樓外喊了程鏡秋一聲,臉上滿是汗水,臉上的妝被汗水化得七七八八。
原本已經走遠的言冬澄猛地一下停住腳步,耳中再也聽不清周圍所有的聲音,他隔着花叢遠遠看向安然坐着交換聯系方式的程鏡秋,心髒激烈地鼓噪起來。
“言教授?”
“言教授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言冬澄的吳助理看向他,發現自己老闆居然在手抖!
連項目取得巨大突破性進展的時候,老闆都沒有出現過激的動作和表情……
這丫頭現在叫回程鏡秋啦?
談名白看一眼像是被人點穴一樣的言冬澄,摸着下巴,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縱使相逢應不識,應不識啊。”談名白想起一句不合時宜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