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江執真的很想點頭答應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程鏡秋對于江執而言,越了解越像一個謎團,江執不僅解不開第一層謎題,還會發現更多的謎題。
她明明初中都沒有讀完,可是知識面卻廣得驚人,而且掌握着一些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掌握的東西,随心所欲又睚眦必報,毒舌又冷漠,但是她不主動害人,甚至有時候會似有若無地幫幫别人,可是她不需要别人的感謝,隻是我行我素地活着。
而且程鏡秋看到鮮血和屍體的樣子,一點驚恐的反應都沒有,江執一度覺得程鏡秋恐怕有情緒障礙這種症狀。
總之,要了解一個人,了解她的過去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心理問卷可以騙人,但是過去不會。
“抱歉,言教授,雖然我很想知道她的過去,但是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打開程鏡秋的心扉,由她自己來告訴我。”江執搖頭拒絕。
言冬澄抿唇:“不必這麼早拒絕江執同學,因為你打開程鏡秋心扉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
“……”
“希望你哪天考慮好之後,再和我聯系。”言冬澄拿出自己的智能手環,和江執交換了聯系方式。
江執起身告辭,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江執側頭回看已經回到辦公桌前的言冬澄:“教授,我能問問,程鏡秋和你是什麼關系嗎?”
“她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言冬澄沒有逃避這個問題,遠遠地看着江執:“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學姐,你會為什麼人付出一切?”江執回到心理學大樓,百思不得其解。
許青榕好不容易寫完一個小節的論文,眉頭舒展,聽到江執的問題,許青榕湊到江執身邊:“江小執,你在看什麼言情小說嗎?”
“哈?”
“言情小說裡面的男主或者男配的經典台詞,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命都可以。”許青榕笑嘻嘻地說:
“江小執你的審美不要太落後!”
江執搖頭:“不是我看小說看到的!是言教授說的。”
許青榕眼睛立刻瞪大,頭恨不得湊到江執肩膀上,差點破音:“你說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許青榕哀怨地掃了江執一眼:“你知道233年聯盟大學年度評選,你最想嫁的男人榜首是誰嗎?”
“不會是……”
“就是言教授。”看着江執無語的表情,許青榕解釋:“怎麼?你覺得言教授不配?”
“可是人家一個項目就是一兩年,根本不回家,沒辦法提供任何情緒價值,這也能夠變成最想嫁的男人?”江執實在無法理解。
“我們顔性戀和智性戀是這樣的,而且,不回家意味着沒有柴米油鹽的争吵,沒有一地雞毛,說自己是言太太在外面會有無數人巴結過來,還能衣食無憂,享受最豪華的生活,想幹什麼都可以除了出軌。”
許青榕臉上寫滿了滿足:
“這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婚姻好嗎?裡子面子全都有了,誰說在外面有面子不是提供情緒價值的另一種方式呢?如果我可以嫁給言冬澄,我願意把言冬澄太太五個字做成胸針天天别在胸口。”
“……我還以為你們膚淺,沒想到你們想得真多。”江執仔細一想,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兒。
許青榕一拍桌子:
“可是!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連起來說一遍?!”
“言教授說,他有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這句?”江執疑惑地複述着,許青榕面如死灰,趴在桌子上:
“為什麼啊,沒聽說過言教授有任何桃色绯聞啊!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最重要的人!這一聽就是白月光!”
江執無語:“你都不知道那個最重要的人是誰,你怎麼确認是白月光?萬一是男的呢?”
“男的就不能是白月光?”
“能。”江執退了一步:“也有可能是父母之類的啊。”
“你會說父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許青榕義正嚴辭地反駁:“更何況,言教授好像是個孤兒,他現在的父母是養父母,而且關系不是很近。”
許青榕摸了摸下巴:“不行,言教授說他有最重要的人簡直是我今年最難接受的事情。”
江執面無表情地說:“那如果我說這個最重要的人是程鏡秋呢?”
許青榕的下巴快掉到桌子上,雙手用力握住江執的肩膀:“你剛剛有說話嗎?我是不是幻聽了?最近我寫論文的壓力有點大,一定是我聽錯了。”
“沒聽錯,學姐,就是程鏡秋。”
許青榕哀嚎一聲,趴到桌子上,眼皮垂下,雙手合十握拳放在胸前。
“學姐你這是在祈禱什麼?”
“我在默哀。”
“默哀?”
“哀悼我的美好幻想對象少了一個。”
“你的幻想對象到底有幾個?”
“十八個。”許青榕精神奕奕地睜開眼:
“避免其中一個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時,我精神崩潰,我選擇多一點精神支柱。心理學告訴我們人必須有動力,言冬澄,簡星璨兄妹,祝東風,粉莉莉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許青榕掰着手指頭數,毫無愧疚之心。
江執:“……”
我常常因為自己太有道德,而和你們格格不入。
言冬澄,科學界新秀,簡星璨兄妹,商界大佬,祝東風,玄學大師,粉莉莉,虛拟偶像。
所以說,要麼别追星,一定要追就多追一點,追星的面廣泛一點,總不會遇上連環塌房。
“突然覺得程鏡秋和言教授很般配。”許青榕從幻想喪夫到完成磕cp的轉換不需要三分鐘。
“哪裡般配?”江執費解:“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在今天之前我甚至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許青榕仔細回憶了一下程鏡秋的外貌,以及程鏡秋那怼天怼地的性格……
”雙a就是最好磕的。”許青榕眼睛亮晶晶地說。
“我先去程鏡秋家做飯了,再見學姐!”江執飛快地離開辦公室,拍拍自己的雙頰,嘟囔:“開什麼玩笑,言教授和程鏡秋。”
江執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