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有兩個女仆,一個守在門口,一個癱坐在屋内,滿臉都是淚。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灼熱的氣息,程鏡秋阖動鼻翼:“你們再不開窗,我們可以試試一塊把城堡炸上天。”
守在門口的女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打開高處的天窗,緊接着熄滅火爐中燃燒着的炭火。
冷風灌入房間中,讓被恐懼和悲戚充滿的腦袋出現些許理智。
床上,躺着一個雙眼緊閉的屍體,她穿着一身和所有人一樣的女仆裝,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因一氧化碳中毒而産生的橙色。
“一氧化碳中毒?”江執用自己淺薄的法醫學知識說道。
“看起來是一氧化碳中毒。”商玥帶着手套仔細檢查了死亡女仆的身體表面:
“沒有任何外傷,皮膚呈現出橙粉色,非常明顯的一氧化碳中毒。”
商玥看到了放在狹小床頭櫃上的一個信封,上面寫着絕筆二字。
“我能看看嗎?”
跪坐在地上的女仆點點頭:“可以的。”
“我早就受不了了,什麼薔薇小姐,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也敢拿自己比做是命運女神?别讓人笑掉大牙!一個被抛棄的可憐蟲而已,憑什麼看不起我們?可是我卻不得不俯身在這種人腳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可是我根本沒辦法反抗,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可悲的事情了……”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不肯放過我,不肯放過這座莊園裡面的所有人,為什麼我們都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我好恨,我好恨……”
“今天又是來不及吃飯的一天,從早忙到晚,好餓好冷…薔薇真醜,又醜又臭,這種花真讓我覺得惡心……”
讀完這封遺書,商玥把信給屋内的兩個女仆看看:“是她的字迹嗎?”
兩個女仆隻看了一眼就點頭:“是的,就是莫莉的字迹。”
随後有人繼續問:“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跪坐在地上的女仆泣聲說:“我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睡覺……”
“你怎麼保證當時她還活着?”
跪坐在地上的女仆愕然地看向程鏡秋:“我離開的時候暖爐是沒有開的,這個天氣理論上不需要暖爐,管家也不許我們用暖爐。”
江執摸摸下巴:“看來,真的是自殺。”
“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别人有這件房間的鑰匙嗎?”蒲平平出聲問道。
女仆搖搖頭:“沒有,隻有兩把鑰匙,從外面開門一定需要鑰匙。”
江執小心翼翼地搜着莫莉的口袋,盡可能不碰到她僵硬的屍體。莫莉的口袋中好好地放在一柄銅鑰匙。
“看來,答案很明顯。”江執有些猶豫地看向程鏡秋。
程鏡秋沒有說話,隻是又掃視了一眼床上的屍體,随後讓江執推着她離開了房間。
商玥舒了一口氣,程鏡秋在總是讓她分外有壓力,一種随時會被人洞悉的感覺。
随後,商玥問在場的其他玩家:“你們還要檢查一遍嗎?”
其他玩家點頭,仔仔細細把房間的角角落落搜查一遍,随後又再三查看莫莉的屍體,确認一遍她的死亡時間。
“看來真的是今天自殺身亡,這樣我們今天都不會出事。”一個名叫馮佩阿的男人咧開嘴笑道:“我還以為有什麼難度,原來這麼簡單。”
“确實,第一天看起來不算很複雜。”另一名女玩家接話道:“看來我們都多慮了,什麼電車難題,殺人遊戲,事實上就是一個偵探遊戲而已。”
“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苦惱吧。”說完這句話,馮佩阿轉身走出房間,搓着手臂上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我果然還是害怕屍體。”
說完,馮佩阿頭也不回地朝着自己被分配到地客房走去。
玩家們陸陸續續離開了女仆的房間,商玥和晚婷留到最後,正準備起身,一個叫蔣泱的玩家突然叫住二人:
“我和你們一起吧?雖然今天這關過去,但是還有明天後天,我知道你們想殺那個瘸子,我的能力能夠幫忙,我們一起組個隊吧?不是有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晚婷秀氣的遠山眉擡起,玩味地重複一句:“今天過關了,所以明天你打算殺程鏡秋?”
“沒錯。”蔣泱審視着晚婷和商玥:“你們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商玥客套地笑笑,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留情:
“如果你的技能沒有用,我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踢出去。”
蔣泱四個指頭指天:“放心吧,要是有我的技能作為掩護,說不定剛才那條黑曼巴就不至于死了。”
提到黑曼巴蛇,晚婷的臉色瞬間難看幾分,她斜眼看了蔣泱一眼,扔下一句:“跟着吧。我們去你房間商量一下怎麼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