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呀,付醫生你看錯了。”
付醫生眼神陰翳:“你看不見嗎?”
“什麼都沒有,我應該看見什麼嗎?”江執睜着眼睛說瞎話。
談話的氣氛就此終結,付醫生神色不耐地看了一眼江執:
“看來你的妄想症更加嚴重了,我會給你加大劑量,你出去吧。”
話音剛落,江執耳朵邊的嘀嗒聲頓時消失,身上的紅痕也不見蹤迹,江執定定地看向付醫生,站起身,随後說:“那我先走了。”
說完,江執邁開步子朝着門外走去,付醫生突然喊了一聲:“小心腳下。”
腳下出現一條身體粗壯,鱗片斑斓的蛇,江執呼吸一窒,緊接着一股冰涼的觸感從腳腕傳遞到江執的心髒,渾身上下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付醫生,我腳下什麼也沒有。”江執淡然地側身看向身後的付醫生,語調平靜地給出結論:“你看錯了。”
下一刻,纏繞在腳腕上的“蛇”霎時間消失無蹤。
付醫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對江執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了嗎?”
江執純然笑笑:“付醫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江執緩緩拉開辦公室的門,當江執穩穩當當地走到程鏡秋和祝北風面前時,她内心才緩緩生出安全了的感覺。
祝北風上上下下打量江執,好奇道:
“江小花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想聽我說下雨了還是我受傷了?”江執語氣一如往常,甚至還帶着幾分調侃。
祝北風放下懸着的一顆心:“剛剛我還在和程鏡秋說你會不會出來就變了一個人呢。看來你心志堅定,不會被那些雕蟲小技給騙到。”
江執看了一眼正在垂眸看書的程鏡秋,側頭問祝北風:“所以她怎麼回答你的?”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程鏡秋的回答。”祝北風覺得自己應該給大腿留一點應有的體面,而且臨時三人小隊裡面,江小花看起來用處很多,既是醫生,眼睛裡總是帶着一股子積極向上的勁頭,祝北風心道哪怕沒有程鏡秋他也願意和江執組隊。
可惜,祝北風不想說,别人卻想告訴江執:
“她說,那你也太廢物了。”
朝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三人身邊,語調溫和地對江執複述着程鏡秋的話。
祝北風擰眉看向朝夕,這個文質彬彬長相俊美的男人說出來的話有點紮耳朵,沒有人喜歡被人稱為廢物,無論那個人是誰,這不是明晃晃挑撥人江醫生和程鏡秋的關系嗎?
祝北風搜腸刮肚想要為程鏡秋找補,但是目光觸及到還在看書的程鏡秋,祝北風就徹底歇了這個心思,皇帝不急太監急有什麼用?
誰知,江執看着朝夕那雙溫柔缱绻的眼睛,渾不在意地說:
“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我現在好端端地出來,說明我不是廢物。”
“清醒的自我認知。”程鏡秋合上書,不鹹不淡地點評。
祝北風真的很想搖晃程鏡秋的肩膀:有點情商好不好,江醫生看起來是多麼靠譜的夥伴!你這麼得罪她真的不怕她倒戈嗎?
大約一個小時後,護士用力推開候診室的門,喊道:
“病人723号,過來看診。”
祝北風滿臉愁容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那我,進去啦?”
江執細聲回複一句:“小心。”
朝夕打量着這個和程鏡秋混在一起的男人,唇角溢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他漫不經心地朝程鏡秋投去一瞥,可惜,程鏡秋對着走廊上潔白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剛一踏入診室,祝北風就覺得自己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溫暖舒适,面前的醫生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
“請坐。”
祝北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沙發的觸感極為舒适,讓人不自覺想深陷其中。
下一秒,祝北風卻像被蜜蜂蟄了一般,從沙發上蹦起來,大喊大叫:
“這沙發真硬!”
付醫生看着那凹陷下去的沙發:“是嗎?這沙發很硬?”
“沒錯,不然你試試看?”祝北風混不吝地說道。
付醫生擺手:“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沙發,那你随便找一張椅子坐着也行。”
祝北風随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付醫生面前,椅子很高,讓祝北風天然處于俯視的視角,不僅如此,祝北風故意湊近付醫生,兩個人的距離不超過半米,對于陌生人而言,這屬實會讓人感到被侵犯。
“還是這個位置舒服。”祝北風說話的氣息都能夠噴到付醫生臉上。
付醫生不愉快地皺眉,盡管如此,付醫生依然用舒緩的語氣開口:
“祝北風,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