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陸長惟就喜歡這一類型的。
這還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陸長惟沒吃幾口,放下筷子,去沙發坐下。
“沒事,我們吃。”井思源安撫不安的薛閑雨。
薛閑雨“嗯”了聲。
吃完飯,井思源問薛閑雨:“你什麼時候走告訴我一聲,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薛閑雨說:“我訂的明天上午的機票。”
“那你晚上住哪裡?”雖然知道了答案,但井思源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
“平雲酒店。”
井思源點點頭:“陸哥下午拍攝任務挺重,今天晚上還有大夜戲,估計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你跑這一趟應該也挺累的,不如回酒店休息吧。”
薛閑雨回答:“我不累,我在這裡陪你們。”
井思源也拿他沒辦法了,看了眼已經閉上眼休息的陸長惟,對薛閑雨說:“行吧。”
休息室的空間有限,井思源和林恩喬就出去了。
一扭頭,井思源看見了許知朔。
有了薛閑雨,井思源看許知朔突然就順眼了些,但臉色并沒有變好多少:“陸哥已經休息了。”
“我知道。”許知朔沒看見薛閑雨出來,垂了垂眼。陸長惟也會讓薛閑雨跟他一起坐沙發嗎?沙發那麼小,陸長惟和薛閑雨會靠得很近吧。
許知朔看着休息室的門,看了幾秒,轉身走了。
休息室裡,陸長惟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身上蓋着沖鋒衣,似乎睡着了。
而薛閑雨坐在化妝台前的椅子上,正在看昨天陸長惟和陳泉的熱搜,看到陸長惟的回應,薛閑雨還是不免産生松一口氣的想法。
幸好是假的。
薛閑雨放下手機,偷偷看了眼陸長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變得有些低沉,眼神複雜。
午休時間結束,陸長惟在薛閑雨想要喊醒他之前睜開了眼,眼睛裡沒有絲毫睡意。
化妝師進來給陸長惟補了補妝。
補完妝,陸長惟拿上沖鋒衣,離開休息室。
薛閑雨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長惟身後。
到了拍攝場地,陸長惟開始和群演走戲。
下午第一場戲是酒吧有人鬧事,張赫幫瑰夏阻止了争端,但實際張赫的目的是為了接近瑰夏。
瑰夏的愛人陳先生被販.毒集團那邊的人盯上了,陳先生掌握了一些證據,但對方暫時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而是想借陳先生釣更多的魚上鈎。
陳先生的身邊出現任何人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張赫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隻能通過接近瑰夏,由瑰夏來當這個中間人。
“最後檢查一遍道具。”文铮喊道具組。
威亞和刀具都檢查了一遍,正式開拍。
陸長惟本身就有武術基礎,之前為了拍一個拳擊相關的電影,找教練學了兩個月的拳,隻不過他學的是正兒八經的,但張赫動手都是野路子。
改掉一個習慣不容易,忘記自己學過的東西更不容易,武指老師為此沒少費心。一邊教一邊擔心陸長惟會不會被教得不耐煩,直接罷演。
但武指老師沒想到陸長惟特别配合,讓怎麼來就怎麼來,完全打破了他對陸長惟的偏見。
感到省心且驚喜的武指老師,一上頭,給陸長惟設計的動作在簡單粗暴,充滿野性的基礎上,加了不少能夠凸顯帥氣的動作。
于是,文铮看着陸長惟一腳橫踢出去,屏幕裡都裝不下的那條大長腿,默默瞥了眼武指老師。
武指老師很驕傲挺了挺胸膛。
文铮笑着搖了搖頭,因為呈現出來的鏡頭很完美,因此,文铮很滿意地沒有說什麼。
第一幕結束。
陸長惟将倒地的群演拉起來。
“保一條。”文铮說。
陸長惟和群演都回到原來的站位。
文铮看着監視器:“三、二、一,走。”
畫面中,張赫躲過其他人的拳頭,拉拳,一拳打在人的臉上。在群演的配合下,這一下力道十足。
許知朔看着鏡頭裡的陸長惟,陸長惟的文戲擅長在細微之處表現情感的變化,很會調動身體和面部的肌肉,配合着眼神,很容易就能抓住觀衆,帶着觀衆入戲。而陸長惟的武戲并不比他的文戲遜色,甚至相比文戲,這種拳拳到肉的打戲,加上他那張臉,在視覺上更能帶給人強烈的刺激。
陸長惟給他講過,說小時候學過武,不僅是武術還學了很多其他的東西,說他爸完全是按照“君子六藝”來培養他的,但他看見書就煩,待在屋裡上課更煩,隻喜歡戶外的課,最喜歡在家裡的馬場騎馬跑着玩,順便玩一玩在馬上射箭。
學武的底子讓陸長惟的打戲格外出衆,他出道的第一部電影,也是因為這點才被導演選中,那時的陸長惟才十六歲。他在大熒幕上被人記住,前途似錦的時候,他的十六歲才剛剛開始。
沒有人會不羨慕陸長惟的十六歲。
但許知朔隻遺憾沒有早點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