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回門口,許知朔說:“早點休息,晚安。”
陸長惟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吃完飯好像身上都有了味兒,陸長惟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看見了井思源。
井思源深呼吸了兩下:“你打了陳泉。”
他從文铮嘴裡聽到這個消息時,人都懵了。
陸長惟坐到沙發上,不以為意:“嗯。”
井思源說:“為了許知朔。”
陸長惟看了他一眼:“不是。”
井思源并不相信,但不想跟陸長惟争論:“你太沖動了,陸哥。我們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陸長惟說:“确實不應該打他一拳。”
井思源震驚地看着陸長惟。
陸長惟竟然反思了?!
陸長惟說:“太便宜他了。”
井思源:“……”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陸長惟。
井思源頭疼地揉了揉後脖頸,感覺腦袋壓得脖子都酸了:“我已經聯系唐夢洲提前公關了,也讓林恩喬跟許知朔交代了下。隻要捶死了陳泉言語侮辱在先,再加上他之前作死炒作的事,就算你打他的事情爆出來,也不會造成多大的輿論,他一個人翻不起浪——許知朔有證據是真的吧?”
陸長惟“嗯”了聲:“這段時間你也辛苦,過兩天去山裡拍攝,給你雙倍工資。”
井思源說:“什麼工資不工資的,這個陳泉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我要在場,我也給他兩拳。”
“還有别的事嗎?”陸長惟問。
“有。”井思源說,“陳泉走後,他的戲份得重新拍。文铮在群衆演員裡找了個,明天上午十點開拍,争取用一天拍完,不耽誤後天下午的飛機。”
陸長惟說:“知道了。”
井思源離開後,陸長惟回了卧室。
時間還早,陸長惟給唐夢洲發了兩條消息,提醒他處理的時候别把許知朔的名字帶上。
唐夢洲回了句收到。
陸長惟退出和唐夢洲的聊天界面,看到許知朔的名字,不自覺就點了下。
從加上好友到現在,一句聊天都沒有。
陸長惟拿着手機,倒在床上。
用轉賬的方式試探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再次被删除。
沒有。
扔開手機,陸長惟去了酒店的健身房。
在健身房待了有三個小時,後半夜陸長惟才回房間,洗澡睡覺。
第二天早上,陳泉的所作所為,以及灰溜溜地離開劇組的事已經成為了每個人的飯後閑談。
陳泉不在乎的工作,自然有人在乎。
新找來的群衆演員很頂事,演技也是甩了陳泉一條街,讓重拍的拍攝進度非常快。
晚上十點多,重拍的任務結束。
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器材。
劇組直接包的飛機去玉陽,省去了很多運送器材的麻煩事。
四個多小時的飛行後,飛機落地玉陽市。
劇組在市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坐上包的大巴車前往眠雲山所在的縣城。
到了縣城,大巴轉小巴開始進村。
陸長惟壓根不是會讓自己吃苦的人,一落地玉陽就租了輛新的房車,一路司機開着房車跟在劇組後面,而陸長惟則躺在沙發上,十分悠閑。
一個多小時後,劇組的車停到村子裡。
“坐車坐得我腰酸背疼。”
“這比我想的還要荒涼啊。”
“村子裡還有人住嗎?”
“路上全是泥我的天,沒地方下腳啊。”
“這環境也太差了吧,這能住人嗎?”
……
陸長惟一下車就聽見其他人吐槽的話。
這裡估計才下過雨,村裡沒有修路,土路上确實有很多泥,但也沒有那麼誇張。
不過放眼望去,一條街上隻能稀稀拉拉看見兩三個坐在一起唠嗑的老人。
此時老人正看着他們這群外來的人。
應該是事先打過招呼,他們看起來并不驚訝。
陸長惟收回目光看向第一輛車,看到最後下車的許知朔和林恩喬。
人差不多都下來了,劇務開始安排住宿。
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不少都是帶着孩子出去的,剩下的都是老人,空房子有不少。
住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隻需要把人帶過去認認門,放置一下東西。
陸長惟在劇務的帶領下進了一個兩層樓的院子,看建築和裝修,這家人應該有些錢。
劇務說:“這個院子沒有住人,家裡的老人也跟着孩子一起出去了,隻在過年時回來走走親戚。房子一共有五間卧室,樓上三間,樓下兩間,我們都提前打掃過了,是幹淨的。”
井思源說:“謝謝,你們辛苦了。”
劇務說:“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工作——因為房子有限,您這邊等會兒可能還會住進來一位演員老師。”
劇務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陸長惟的表情。
井思源說:“沒關系。”
劇務松口氣:“那你們先看着,有問題随時聯系我。我去帶另一位老師過來。”
陸長惟站在院子裡看了一圈,院子裡種了一棵石榴樹,還有一棵長得很粗壯的桐樹。
桐樹枝繁葉茂,半個院子都在它的枝葉下。
沒幾分鐘,劇務帶着另外一位演員走了進來。
陸長惟聽到行李箱拖動的聲音,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