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關于馮邵婚禮的回憶在離開酒店的那天早上結束,也許是有了許知朔的話的提醒,陸長惟想起了一些喝醉後的事,但和許知朔進房間後發生了什麼,他還是模模糊糊,印象最深的仍是自以為在夢裡,不知真假的那一眼。
“嗯……”
靠在陸長惟肩膀的許知朔難受地哼了聲。
陸長惟立即低頭看去:“哪裡不舒服?”
“頭暈。”許知朔蹭了蹭。
陸長惟擡起手,輕輕幫他按揉太陽穴。
許知朔安靜下來。
半小時後,車子開入别墅的車庫。
陸長惟抱着許知朔從車裡下來,坐電梯上三樓,将許知朔抱進主卧,放到床上。
剛放下來,許知朔就睜開了眼睛。
“陸長惟?”不确定地喊了聲,許知朔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撐着胳膊想要坐起來。
“難道你還見過别的陸長惟?”陸長惟伸手按住許知朔的肩膀,“喝醉了就老實躺着。”
許知朔乖乖地躺着不動了。
陸長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他。
兩人安靜地對視了會兒,許知朔似是不解地問:“我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一直看着我?”
陸長惟強橫地說:“這是我的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樂意看哪裡就看哪裡。”
“那你看吧。”許知朔閉上眼睛,不知道想起來什麼,他抿起嘴唇笑了笑。
“偷樂什麼呢。”陸長惟看小傻子的眼神。
“有點開心。”許知朔又睜開眼睛看向了陸長惟,給他解釋,“感覺好像在做夢。”
陸長惟沉默片刻:“少說夢話。”
聽見敲門聲,他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
沈阿姨将做好的醒酒湯端了上來。
陸長惟接過醒酒湯讓沈阿姨去休息了。
關上門,陸長惟回到床邊:“喝了再睡。”
許知朔聞到了蘋果香和蜂蜜甜甜的味道,喝了一口,他直接皺起眉頭:“為什麼這麼甜?”
陸長惟也嘗了口,淡淡道:“哪裡甜了。”
許知朔嘟囔:“你喜歡甜的。”
雖然陸長惟極力掩飾,但許知朔在過去的相處中還是發現了陸長惟偏愛甜口的食物。
陸長惟聽見他的自言自語,挑了下眉。把碗往許知朔嘴邊送了送,他催促:“快點喝。”
許知朔雙手捧住碗,咕咚咕咚全喝了。
陸長惟拿開碗,看到他下巴上有一滴水,很自然地擡手給他擦幹淨。
許知朔摸了下陸長惟碰過的地方,眼神追随着他離開房間。過了一會兒,他看見陸長惟拿着一套睡衣回來,扔到他手邊。
“衣服換了去洗漱。”陸長惟說,“東西還是你上次住這裡時用的那一套。”
“嗯。”許知朔說。
陸長惟拿起空碗離開房間。
把碗放回廚房再回到卧室,許知朔已經換好了睡衣,正站在洗手台前刷牙。他刷牙的動作很慢,四五秒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刷牙似的動一下手。
陸長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他努力想要清醒但實際還是迷迷糊糊地刷好牙洗好臉,一直到許知朔回到床上睡着了,他才離開房間去了客卧。
上午九點多,隻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陸長惟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主卧的門看許知朔在裡面的情況。見人還在睡着,陸長惟關上門。
洗漱好下了樓,陸長惟向準備做飯的沈阿姨交代了幾句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還在劇組酒店的林恩喬發消息,讓她收拾自己的東西。
處理好劇組後續的事情,陸長惟正要放下手機,一通來自“林峥鈞”的電話突然跳了出來。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陸長惟愣了下。
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遲疑了幾秒,陸長惟還是接通了:“喂。”
“長惟,是我。”林峥鈞聲音溫和,帶着長輩對小輩的關愛,“電影殺青了吧。”
“昨晚才殺青今早你就知道了。”陸長惟毫不客氣地戳穿他,“說吧,找我什麼事。”
林峥鈞讪笑了幾聲,也不再跟他搞虛假的客套:“拍戲辛苦了,要不要回來放松放松。”
陸長惟看了眼樓上:“我考慮考慮。”
“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林峥鈞突然收起剛才不正經的語氣,長長的歎息一聲,“《有話說》以後大概不會再繼續拍下去了。所以,如果你有時間,回來看看它吧,就當說個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