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喪屍咬了目前還沒有異化的除卻自己就隻有眼前這個人了,自己和他之間存在什麼相同之處嗎?還是說某些人的身上會存在某種抗體,是可以抵禦喪屍病毒的呢,如果是這樣,那這樣的人絕對不隻他們兩個,這倒是一件好事了。
鐘芙給他處理了創面,結束後一邊給人包紮一邊這麼想。
包紮後又給他喂了葡萄糖,按着他的穴位将人喚醒。
眼下還不是能休息的時候,馬上要到釜山了,說不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孔侑是被列車的咣當咣當的聲音晃醒的,比起之前催命一般的聲音,此刻同樣的聲響卻給了他一點夏天呆在空調房裡的安逸。
他一睜眼,頭頂是車廂的頂蓋,轉頭一看,以為是死前見到的最後一人正三指按着他的手腕,似乎是在為他把脈。
“你醒了。”她這麼說道。
“失血過多不是什麼大問題,好好養着吧。”
孔侑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手臂,卻摸到粗糙的一段,他一看是紗布。
“給你包紮好了。”
“可是我……”他确信自己是被咬了,那齒痕分分明明,也不止他一個人看見,他有點激動:“你不是也看見了嗎,難道是我在做夢。”
“噓。”鐘芙示意他安靜。
“我看見了。”她把聲音壓低,“但是這麼多人被咬,為什麼你沒有出事呢,您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呢。”
孔侑一愣,有了幾分心虛:“我有什麼特殊的,說不準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哦。”鐘芙盯着他看了又看。
那目光閃閃發亮,倒是有些像在看小白鼠,盯得孔侑頭皮發麻。
鐘芙叮囑他:“我不會和别人說起的,你最好也别告訴别人。”
孔侑升起幾分危機感,他是理解有時候“與衆不同”會帶來什麼的,尤其是在如今喪屍變異的情況下,若是被别人知道他被喪屍咬到還安然無恙,很難說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鐘芙見他已經知道其中的隐憂,便站了起來拍拍手道:“走吧,你出來的夠久了,咱們該回去了。”
兩人平安回到車廂裡,鐘芙簡短地講述了前面發生了什麼,換來一陣驚呼。面對着尚華的打量孔侑不露痕迹,尚華也并非那種自私自利的人,其實他并沒有看清孔侑被咬,見他此刻沒事便将心放回肚子,把之前雜七雜八的想法甩到一邊去。
列車緩緩開進釜山站,這一次車頭總共就拉着兩節車廂,一行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抵達軍隊設卡的地點。
列車長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對面端着槍将鐘芙等人放進隔離區,隔離區是個大監獄,每個人都被隔開,四周的高牆上全是機槍位,隻這份壓迫都叫不寒而栗。
“所有人露出四肢。”高牆上有人對着他們喊道。
孔侑臉色微微一變,控制着不去看自己的手臂,他慢吞吞地卷起自己的褲腿,又去卷自己的袖子。
“你,手臂怎麼回事。”
“來的路上被劃傷了。”鐘芙搶先一步開口。
“拆開我看看。”那人一邊說着,一變暗中做了手勢。
鐘芙敏銳地察覺到已經有機槍槍口瞄準了他們的方向。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鐘芙走過去:“你手臂不方便,我來幫你。”
孔侑的目光和她的對上,她安撫地笑了笑,低聲道:“别擔心。”
可誰又能不擔心呢。
在衆人緊張地注視下,鐘芙解開孔侑手臂上纏着的繃帶,孔侑下巴滴汗,他已經在擔心自己過一會兒是被人拉走還是被機槍打死呢,哪一個都不太好,尤其最後,可千萬别把周圍的人連累了才好。
可出乎他的意料,他手臂上的齒痕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擴大了的嶙峋的傷口,确實像是劃傷無疑,他狐疑地看着鐘芙,難怪他醒來後覺得傷口比之前還要疼了,原來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腳。
可誰下手誰知道,鐘芙明顯看出來,他的傷口分明在快速愈合。
她把傷口暴露在衆人眼前,看見不是咬傷,軍隊的人瞬間松口氣,他們也是被吓怕了,這幾日斷斷續續接近釜山的,除了活人還有被咬傷的待變異成喪屍的人,往往有一個待變異的就能害了一圈人。
“女士,也請你拿下絲巾。”
“好的。”鐘芙面色如常地将領口的絲巾解下來,她脖頸上幹幹淨淨,一絲傷口也無,等别人查過後,她又重新将絲巾系上。
她比孔侑受傷還要更早,此刻傷口早已經愈合了,這一點她在車上為孔侑包紮時已經确認過了。鐘芙早早就通過系統查到釜山那邊的檢查會很嚴格,若非她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直接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上門來。
否則,少不得要動一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