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孔侑警惕的同時也在思考,為什麼被綁走的會是秀安呢。秀安隻是個普通的小姑娘,除了她是從首爾那邊逃過來意外沒有一絲異于常人之處,當日和警局的人在一起時,他們也說起過,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時候綁架呢,就是人販子,眼下這種時候他能把孩子帶到哪裡去,也并沒有聽說附近有丢孩子的。
所以孔侑覺得這是早有預謀,就像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秀安的父親卻還是放任他進來,明知道他是為女兒來的,還是對他參加拳擊賽無動于衷,很難說這會不會就是他們其中的一環,也或者是他自己自投羅網了。
如果是這樣,那當日一起同行的人也該被打上标記了。
想到此處,孔侑終于把秀安被人綁架的事說了出來,尚華比他想象得要沉穩:“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我們被盯上了。”
尚華想想道:“在那個大監獄裡的可并不隻有我們,難道我們所有人都會一個一個‘消失’嗎,還是這些人中會有選擇地挑選他們需要的人?”
孔侑抓了抓頭發:“我不知道,我隻想找到秀安,我想不了那麼多了。”
尚華嘴唇動了動,囑咐孔侑要小心,更把這麼多年壓箱底的技巧傾囊相授,他本人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家裡守着自己的老婆和尚未出世的孩子。
……
眼下孔侑腫脹着一隻眼,想着自己怎麼才能在這裡找到秀安的下落,到底他們是把秀安帶到哪裡去了。
結束一場比賽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賭場給他配的臨時經紀人送來支票,囑咐他接下來的幾場也要好好打:“以小博大這是所有人都愛看的戲碼,石先生,你能得到的東西遠比你想象得還要多。”
可孔侑隻想緊緊勒着他的脖子逼問他秀安去哪兒了。
沒等賭場的人離開,房間又被人敲響了,孔侑看見有個侍應生進來對經紀人耳語幾句,雖是耳語但孔侑聽得清清楚楚:“二樓房間李代表的女朋友想見他。”
經紀人臉色一瞬間變得詫異,一瞬間又恢複正常,揮退侍應生對着孔侑調笑:“你這張臉還有大用處呢。”
鐘芙現在借用的身份沒什麼可說道的,網紅在許多圈子裡也不會是什麼叫人提到就會敬畏的身份,值得說起的反倒是她用來“狐假虎威”的人的名頭,三安藥企的李代表,這位才是能讓她保持嚣張的根由。
不過隻說李代表也不對,應該說他背後的三安藥企,才是真正的靠山。
韓國受美國影響嚴重,政治上是三權分立,更深一層也如美國一般,财閥圈子能深深地影響政治。
三安藥企是韓國首屈一指的大企業,資曆很深,掌握的又是醫療這樣舉足輕重的行業,可以想見作為李氏企業獨子的李代表在外面是什麼身份地位了。
盡管說李代表本人并不像父輩那樣有能力,但誰又也不會傻到撅他的面子。鐘芙對外呈現的形象就是人美錢多沒頭腦,似乎李代表還挺喜歡她,隔三差五來個電話—系統深藏功與名—賭場哄着她都來不及,自然是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想要見石宇,自然也會讓她見到。
石宇本來是沒什麼興趣見人的,但比起結束比賽隻能在别人的目光下轉悠,他認為去其他地方找找線索也好。
孔侑就是這樣與鐘芙碰面的。
不過他并沒有認出鐘芙來。
鐘芙此刻的形象與列車上時相去甚遠,眼線畫得很飛揚,小煙熏妝顯得眼睛很大,烏發紅唇,是個十分明媚的美人形象,無限接近于早幾年的港台女藝人。
她隻是坐在餐廳的靠窗,看着别人将孔侑領進來:“石先生?賞臉吃頓便飯。”
她的聲調高且細,像黃鹂鳥,聲線倒是叫孔侑覺得有些十分熟悉。
鐘芙覺得有點意思了,打從孔侑過來,空氣忽然變得擁擠,明裡暗裡這裡聚焦了太多人的目光。
等孔侑拘謹地坐下,鐘芙閑聊着打開話匣子:“石先生是做什麼的?看您的體格不太像拳擊手呢。”
“基金經理人。”
“哦,怪不得,總覺得像個斯斯文文的白領,您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有些像呢,他也是搞金融的。”
孔侑越聽越覺得這聲線熟悉得很,盯着鐘芙看了又看,試探道:“您和我的一個朋友也有些像呢。”
“是嗎?”她那杯子擋住嘴,“石宇xi,怎麼幾天不見,從都市精英變成地下拳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