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雅瞳轉過頭去,正對上賀哲男的目光,他沖着她淡淡一笑,神态不複面對宋世基時的傲慢,倒是謙和的很,雅瞳收回目光。
侍應生還在道:“剛剛打擾到您了,這是賀先生賠罪的禮物,同時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康雅瞳道:“若是感到抱歉,打擾到的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侍應生滴水不漏,也可以說是賀哲男滴水不漏:“賀生為今晚的客人都免單了。”
鐘芙調侃道:“看來楊志球被搶了風頭了,不過要是他知道賀哲男在這兒,隻怕現在就要追過來了吧。”
“替我謝謝賀先生,不過不用了,我花粉過敏,小妹,我們走吧。”
鐘芙應聲起身,側身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賀哲男吃驚的表情,原來鐘芙方才是面對面對着康雅瞳,于賀哲男來說剛好給了他一個看不分明的側影,眼下見到鐘芙,許是想到也在她面前用過差不多的手段,頗覺尴尬,不過賀哲男是什麼人,這種情緒在他心裡不過萬一,很快就調整回來。
但他調不調整對姐妹倆來說,沒有絲毫區别,兩人都沒有分給他一絲一毫的眼神。
……
由秋入冬,康雅思和鐘芙的動作姗姗來遲。
陽曆年的第二天,海外的一家金融機構甩出一份柏司建材資産負債表造假的調查報告,短短三個小時之内,柏司建材股價暴跌50%以上,市值蒸發了10億港币。
一覺醒來,天塌了,楊志球接到秘書電話突發腦溢血被管家送至醫院,入院不到半小時,全港媒體聞風而動,沒什麼道德壓力的八卦小報直接潛入醫院準備近距離拍攝這位上市公司主席的慘狀。
不過好在管家把他送去的是私立醫院,安保到位,記者未等接觸到人,計劃已然宣告破産。
康雅思幾天前就借口陪母親回去祭祖抵達上海,此刻管家撥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卻始終未能接聽。
“三妹啊,是誰打來的?”白筱柔問道。
“不知道,傳銷電話吧。”康雅思無所謂道。
英姐不解道:“你不想接就挂掉好了,幹什麼由着它一遍遍地響。”
“好,我關機,不讓它再響了。”
她們這會兒正在上海的某家私人菜館,這次來上海,最開始是全家人都在的,但是雅言有工作要忙,雅瞳還要上學,鐘芙要飛回去同人簽合同,康青楊還要顧及工場,所以幾人隻待了一天就走了,隻剩下無所事事的康雅思陪着白筱柔和英姐。
等回到下榻的酒店後,白筱柔臉色一變,對着女兒道:“你跟楊志球出了什麼問題,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能坐得住?”
雅思裝傻:“咩事啊,我唔知啊。”
“現在全港的媒體都在報道柏司建材造假,主席楊志球暈厥入院,我認識的人都給我來電話了,你不要講沒人話給你聽,不然你點解不接電話?我早就該懷疑了,你從前恨不得日日看住楊志球,可是這些日子總是飛這裡飛那裡,你不要以為你阿媽好哄啊,你到底搞咩名堂,你老公快死了,你知不知啊。”
康雅思冷笑一聲:“阿媽,你不用擔心,禍害遺千年,楊志球現在還死不了呢。”
白筱柔見女兒這樣急得上火:“到底你們出咩事了,我可以不管楊志球,但你是我女啊,你同楊志球是夫妻,他生意辦差,你點辦?”
康雅思拉着她手,同她撒嬌:“你就安心啦,小妹會替我辦的。”
“你們竟還一起?!”
……
柏司建材的新聞刺激了一波報紙的銷量,楊志球确實是暈倒入院,不管到底他年輕,很快就醒了過來,不過還是對外放出昏迷的假消息,實則給各方打電話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被DAWN(一家做空機構)盯上了!”
楊志球不敢打太多電話,因為秘書已經告知有不少銀行負責人已經上門來要收賬了,秘書應接不暇,電話裡問楊志球該怎麼辦,楊志球哪裡知道怎麼辦,大發雷霆地叫他挺住。
不到三個小時,秘書又哭喪着打來電話:“ICAC(廉政公署)過來了,楊生,應該點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