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再也無法和正常戀人那樣約會,無法辦理手續結婚,現在也買不到鮮花和婚戒,不能去曾經的旅遊勝地度蜜月,但我會跟你一起活下去,隻要我還活着,我就會一直愛着你,一直守護着你!帝釋天,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阿修羅鄭重地問道。
“……”帝釋天感動不已地注視着阿修羅,隻見他凝視着自己的赤瞳似乎迸射出了灼熱的光。
見帝釋天沒有立即回答,阿修羅陷入了自我審視,回顧自己的求婚哪裡說得不好。
“答應我好嗎?我第一次喜歡上别人,雖然寫過愛情小說,但實際告白是不是不太好?還是你覺得現在這種時候不适合談論這個話題?”
“老公,我願意……”帝釋天輕聲喚着,撲進了阿修羅的懷中,四濺的水花則映射出了他内心激動的波瀾。
阿修羅緊擁住帝釋天的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盛開着蓮花的極樂世界,他垂頭望了他一眼,帝釋天也正巧擡頭望他,當兩人目光交彙時,情不自禁地朝彼此的臉部靠近,在反應過來之前,彼此的唇已經貼在了一起,唇間一下子升溫,他們忘乎所以地變換着角度熱吻對方,身上也逐漸被□□點燃了,帝釋天的手觸到了阿修羅的胸肌上,感受到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便無比安心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弗莉娜有些茫然地看着兩人,他們張大嘴含住對方嘴的模樣激起了她對喪屍的恐懼。
“叔叔?”她聲音略微發顫。
“!”帝釋天聞聲,驚了一下,随即一把推開了阿修羅,“我們還是先帶弗莉娜上床睡覺吧。”
“啧,她早該睡了,現在都九點多了,我哥跟我說過他平常都是七點半親自哄她睡覺,然後就有大把的時間跟嫂子z愛了。”
此刻,阿修羅的欲望也有些萎了,他從浴池中起身,把弗莉娜也抱出了浴池,然後随手拿起一旁的浴巾,胡亂地給她擦拭。
“阿修羅,你動作太粗魯了,還是我來吧。”帝釋天見狀,急忙爬出浴池,想要搶阿修羅手中的浴巾。
“一樣是擦幹,我這樣更有效率,又沒弄痛她。”
“……”帝釋天對阿修羅的歪理一時無言,又蓦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遂問道,“阿修羅,你以後對待自己的女兒也會這樣動作粗魯嗎?”
聽到這一莫名其妙的提問後,阿修羅手上擦拭的動作滞了滞,反問道:“我怎麼可能有女兒?”
“阿修羅難道不想要孩子?”
“……”阿修羅陷入了哥哥初得女的回憶之中,腦海内又快速掠過了幾幅無關緊要的畫面,突然有什麼線索被串聯在了一起,他瞬間明白了為何帝釋天會問出這種問題,“我想起來了!你也是雙性對吧?嫂子曾說要給我介紹一個玩伴,說是善見财閥的一個小少爺,我對少爺小姐一類的都沒什麼好感,所以當時果斷拒絕了,現在真是痛恨年少時的我,我們早該相識的,在病毒爆發之前,我們有那麼多年可以正常相處的時光都被我錯過了。”
阿修羅一邊無比悔恨地說着,一邊繼續給弗莉娜擦拭。
“年少時?他們很早就開始偷偷談戀愛了?”
“偷偷?我哥可沒有偷偷談,初一開學才第一天,就光明正大地把嫂子帶回了家,不是作為同學,而是作為未婚妻介紹給我們的,那時我才小二,我家父母也很開明地接受了嫂子。”
“表哥初一時我也小二,原來我們同齡?還以為你要更年長一點。”
阿修羅滿不在意地問了一句:“我看起來很顯老嗎?”
帝釋天則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從你寫的故事中看出你似乎很有社會經驗,以為你比我更早踏上社會。”
“我經常打工積累的經驗吧,在大學附近的甜品店打過四年工,從洗杯子到端盤子到收銀,還有做甜點,什麼都幹過,我跟你一樣,現在都是大四應屆生。”
“阿修羅會做甜點真的好厲害!”
“甜點主要就是熟能生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後就為了你一個人做。”
“謝謝,我最近還在準備畢業論文,其實上個月已經寫完一篇天域甜食曆史相關的了,可查下來,我竟然跟表哥當初寫的過于相似,隻好重寫才能拿畢業證書。”
“現在畢不畢業也都無所謂了,傍晚時看到把我的論文貶得一文不值的一個教授被咬了,他前幾天說我寫的愛情觀太超現實了,過于離譜。”
“……”帝釋天不知道自己的導師和同學們是否還活着,還來不及傷感,又聽到了阿修羅的聲音。
“好了,擦完了,房間在哪?”
“等一下,弗莉娜的頭發還沒吹幹,你剛才隻是用毛巾包了一會兒根本幹不了,小孩子濕着頭發睡覺容易感冒。”帝釋天趕緊将吹風機插在了電源上,然後打開了微風。
“啧,養孩子果然麻煩,我哥為什麼要養這種麻煩的生物。”平常沒有用吹風機習慣的阿修羅有些不耐煩地從帝釋天手中接過了吹風機,并調到強風往弗莉娜的頭上吹去。
“所以阿修羅真的不想要孩子?還有,你對女孩子真是太粗暴了,強風太燙了。”
“現在不想要,醫院都不正常,我不能讓你冒險生孩子,如果将來恢複正常了,我肯定會對我們的孩子更有耐心,我現在隻是講究效率,強風吹起來更快,她也沒喊燙。”
“可是強風的聲音大,會不會把喪屍吸引過來?”
“他們應該還聽不到頂樓的聲音,就算來了,我也會保護好你們的。”
弗莉娜被溫暖的吹風機吹得昏昏欲睡了,帝釋天确認了她的頭發幹了以後,給她套上了自己的幹淨T恤當作睡裙,接着阿修羅抱起她,跟着帝釋天進了房間。
剛踏入房間,阿修羅就嗅到一股清香,不禁深吸了幾口,繃緊了一天的神經也因這安撫人心的香味漸漸放松了下來。
“你房間好香,有你在的地方果然是淨土。”
“好香啊!”弗莉娜笑着撲到了柔軟的床上,“跟媽媽一樣的味道!”
兩人也在她身旁躺下,帝釋天為她蓋上了小毯子,柔聲道:“晚安。”
“晚安……”她剛說完晚安,很快就沉入了夢境。
“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來,我想多帶點東西去避難的地方。”帝釋天輕聲道。
“你可以收拾一個行李箱,但别帶太多,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回來拿。”
“明天你要帶我們去哪?現在世界上究竟還有哪裡是安全的?”
“我哥的私人度假島嶼,面積還挺大,我家的至親和嫂子家的一些親戚上午就乘直升飛機過去了,距離天域不算太遠,有必要時可以立即返回天域,那個島嶼四面環海,島上有農田,有家禽家畜,有大别墅,别墅裡的房間也足夠多,除了卧室,還有健身房和家庭影院之類的娛樂房間,現在積灰的房間應該已經被他們打掃好了。”
“我的家人也都在那裡嗎?”
“嫂子既然通知了他們,他們應該在那裡了,我們平常可以在那裡遊泳、釣魚、種田、喂養家畜,我再給你做甜點吃,我哥還給弗莉娜建造了一個小型遊樂園,你也可以去那裡玩玩,我可以幫你推秋千。”
“這樣悠閑的日子似乎也不錯。”聽了阿修羅的描述後,帝釋天感覺仿佛是去度假的,而不是去避難的。
“隻要島上不再出現感染就可以這樣悠閑地過一輩子,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帝釋天重複了一遍這個聽起來無比悅耳的句子,止不住地揚起了唇角。
“你該睡了,後半夜還要守夜不是嗎?”
“那麼老公晚安,有你在身邊,我能很安心地睡了,你困了就叫醒我。”
阿修羅輕笑了一聲,吻了吻帝釋天的唇:“晚安,老婆。”
帝釋天安心地閉上了雙眸,阿修羅則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他看着帝釋天入睡後,又蹑手蹑腳地走到窗邊,将窗簾拉開一條縫,張望外面的情況,隻見軍用機還在不遠處的繁華地帶清掃感染者,住宅區周邊的街道上隻有為數不多的感染者在遊蕩,他們沒有找到獵物,便殘暴地試圖攻擊彼此,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學會如何攀爬高樓,也感應不到高處的生命體,因此可以暫時放心。
阿修羅回到床邊,一直注視着帝釋天的睡顔,他睡得很安穩,對現在的幸存者來說醒來才是噩夢,所有人都甯願美好的夢境才是真實世界,即便再困,他也不忍心将他從美夢中喚醒。
清晨的第一聲鳥鳴驚醒了帝釋天,剛開始他還處在半夢半醒間,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他呆怔地望了阿修羅幾秒,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便帶着一絲埋怨和心疼的語氣問道:“你怎麼不叫醒我啊?天都快亮了,你不困嗎?”
“你整理行李,我現在稍微睡一會兒。”阿修羅說着就躺到床上閉上了雙眸。
“那我做好了早飯再來叫你。”
阿修羅沒有回答,似乎已經入睡了,帝釋天輕撫了一下他的臉龐,突然明白為何阿修羅不叫醒自己了,他也不忍心叫醒熟睡的愛人。
再将視線轉向一旁,弗莉娜睡得正香,還沒有醒來的迹象,于是帝釋天為了不吵醒兩人,輕手輕腳地整理起了行李,雖然有不少想帶的東西,但他隻帶了四季的衣物和少量的熏香,最後将阿修羅寫的書裝了進去,就算是整理完畢。
接下來,他在房間内的小盥洗室洗漱完畢後,走到房門邊,想去廚房做早餐,但在打開房門之前,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能不能貿然打開房門,萬一喪屍就在門外該如何應對?
他心跳如鼓,往後瞥了瞥床上的阿修羅,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他的心跳漸漸平複了下來,然後輕輕轉動門把手。
房間外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被喪屍闖入的痕迹,他便放下心來,又去父母和哥哥的房間查看了一番,隻見他們的衣櫃确實也少了很多衣服,應該是在避難地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跟他們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