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不用早起上班上學的慵懶生活使得部分人養成了惰性,很多人漸漸不吃早餐了,睡到午時,甚至午後才起來。
而阿修羅依舊會每天自律地早起鍛煉,以往他有晨跑的習慣,隻是現在他不放心将帝釋天一人留在屋内,因此醒來後,他一邊欣賞着帝釋天美到令人屏息的睡顔,一邊安靜地坐在床上舉啞鈴,或是在床邊下蹲,帝釋天則稍微比他晚醒一會兒,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後,又去别墅附近的農場喂家禽家畜,檢查它們的健康狀況。
每當阿修羅将鴨棚、鵝棚的門打開,放它們去池上遊泳的時候,帝釋天就會逃到遠處觀望,直到它們都跑遠了,他才回到阿修羅的身邊。
這天,阿修羅就忍不住地問道:“你為什麼每次都逃那麼遠?有些小鴨子才一個手掌大小,有那麼可怕嗎?難道你對鵝毛過敏?”
帝釋天有些難以啟齒道:“我小時候去鄉下,被大鵝啄過屁股,屁股都腫起來了,所以有心理陰影了。”
“以後别怕,有我在,有哪隻鵝敢啄你,我馬上把它脖子擰斷,然後炖了,給其餘的鵝一個警示。”
“還是再養養吧,我以前吃肉類沒什麼感覺的,可現在參與了飼養的過程,最後要把它們吃掉,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太善良了,有時善良會害了你。”阿修羅面露擔憂。
“别看我這樣,其實我也有狠心的時候。”
“哦?比如?”阿修羅饒有興味地想象着眼前如白蓮般純粹的人會怎樣露出獠牙。
“我高中時把偶然抓到的一隻蚊子泡在了硫酸裡。”
“是嗎?我也幹過類似的事,沒有人不痛恨蚊子這類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那時我還是風紀委員,整治學校的秩序,我不會寬恕任何人的違規行為,尤其是教書育人的老師,有一天午休時間,我一如既往地在校園裡巡視時,發現通往天台的門上的鎖沒了,便走上去查看情況,我們學校的天台是沒有鐵絲安全網的,以前也發生過學習壓力過大導緻的跳樓事件,所以一般鎖着門,禁止人上去。當我來到天台時,看到平常對我關照有加的教導主任和同班女生正在發生不正當的關系,我正猶豫該怎麼叫停他們的時候,教導主任發現了我,他要給我一大筆封口費,我沒有收,并把他的兩種罪行舉報給了校方,後來他被撤職了,再也當不了教師了,聽說他找不到其它工作,最後自殺了……”
看到帝釋天突然神情怪異,阿修羅疑惑道:“你怎麼了,難道是後悔舉報他了?這種人就該舉報,他自殺也跟你無關,沒必要心疼他。”
“我沒有心疼他,隻是突然想起跟他有過關系的那個同班女生在高中畢業那天站在天台上,我以為她要跳樓,就上去勸她快點下來,結果差點被她推下天台,還好我力氣比她大。”
“這種女人不得好死。”阿修羅氣地緊緊捏住了拳頭,指甲也深深嵌進了肉裡。
“當初我想不明白我到底跟她有什麼仇,為什麼她想置我于死地,現在我想明白了,或許是因為教導主任被撤職的事,他們可能是真的相愛吧,可我毀了教導主任的前程,所以她怨恨我。”
“就算再怎麼相愛,在學校這種公共場所發生關系就是他們的不對,是他自己給教書生涯抹上了污點,也是他自己選擇自盡的,你不用自責。”
“我不僅毀了她的戀情,還沒能救她,不知道她被喪屍折磨成什麼樣了,她要是現在還活着,一定非常恨我,那天她就罵得很難聽。”帝釋天深陷自責地垂下腦袋,望着地面,仿佛看到了怨靈的手從地面伸出來,也要把自己拖入地獄。
“你隻是做了正确的事,也沒有義務救一個差點害死你的人,那天光是救了弗莉娜,你就已經很偉大了。”阿修羅的雙手搭上了帝釋天的肩膀,使他擡起了腦袋。
“謝謝你這樣安慰我,我稍微有些心安理得了。”
“我現在有一個想法,或許那些在天域變異的喪屍攻擊的人本身就是不幹淨的人,所以純粹的你沒有被攻擊。”
“如果是這樣,那天域一定還有很多幸存者!等疫苗好了,我們也帶一些疫苗回天域吧。”
“帶可以,但我們也沒有時間去搜救不知道躲在哪裡的幸存者,碰巧遇上時,他們也不一定接受我們的好意,一部分人根本不會打這莫名其妙的疫苗。”
“說的也是,可也有少部分人會覺得這是甘霖,下次帶上吧,想接種的人就給他們免費接種。”
“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反應,聽說有人對最初的疫苗嚴重過敏,得了皮膚病,全身潰爛,比喪屍還要恐怖。”
“現在那人的皮膚病治好了嗎?”
“不知道。”
“如果我也全身潰爛,臉變得特别可怕,你還會愛我嗎?”
“當然會,無論你的外貌變成什麼樣,我會一直愛着你,因為你還是你。”阿修羅斬釘截鐵道。
“我也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也會一直愛着你的!”
正當兩人繼續談論疫苗的時候,忉利天向兩人走來。
“表哥也來喂鵝?我們已經喂過了。”
“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前幾日的新疫苗已經研發成功了,接種後,幾隻小白鼠都出現了發情反應,但發情時間不長,疫苗也還沒有在人身上實驗過,你現在要去接種嗎?”
“為了天域等待甘霖的幸存者,那就由我來親自實驗一下吧。”帝釋天絲毫沒有懼意,他跟随着表哥,前往别墅三樓的診室。
忉利天在診室門口與兩人道别:“那麼我就不進去了,疫苗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午飯時再見。“
在帝釋天一臉平靜地接種疫苗的時候,阿修羅在一旁滿臉緊張地注視着他。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阿修羅湊到帝釋天的臉旁,想要近距離從他的所有細微表情,看穿他是否在隐忍着不适。
“還沒有感覺。”
“你先在這裡靜坐半小時,如果沒有不舒服的,可以回房間休息了。”女醫一邊整理針筒和藥瓶,一邊柔聲道。
“醫生,我會不會出現跟小白鼠一樣的反應?”
“可能會,但發情反應不會持續太久,也許b起半小時就好了。”
“好令人尴尬的反應,醫生也接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