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如果還活在21世紀,朱歲頤覺得這屆百花影後歸她。
朱歲頤被殺手們“請”到朱心言的廂房,一股濃香飄入鼻腔,十分想打噴嚏。
這股就是文華身上、高川死那夜的香氣一樣。
高川藏着什麼秘密?需要朱心言親自滅掉他。
朱歲頤揉着鼻底打量廂房。
全屋點滿蠟燭,無一絲陽光照射進入,浮誇的是,屋頂很低,能清晰瓦片是用金做的,連橫梁都是用金箔包裹,在燭光折射下,金光閃閃。
朱心言半躺着在榻上,命下人把香爐拿下,讓朱歲頤坐下:“看到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感覺怎麼樣?”
果然是雙生子,長得一模一樣。但朱心言多了一種辣,曰:走火入魔。
朱歲頤收回目光,笑回:“還不夠,地闆還不是金做的呢。”
朱心言挑眉看向朱歲頤,拿起茶台上的酒杯,眼神帶着些許笑意和懷疑:“擔心林奕嗎?”
朱歲頤淺淺地勾了勾唇角:“不敢擔心。”
朱心言故意拿過另一壺酒,給朱歲頤倒了一杯:“真的?”
朱歲頤坦然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是真是假,你可以等林奕成婚再放我出來。”
朱心言平靜地看着她半晌,命人:“帶她回房,待林奕和萬千金洞房後,再放出來。”
她盯着朱歲頤說,不願放過朱歲頤表情的一絲變化,還故意強調「洞房」。
朱歲頤挑眉看向朱心言,簽評:“一般。”
朱心言臉色一下子垮下來:“帶走!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房。”
朱歲頤:“你别生氣呀,是不留香給我下迷魂香子,那藥效是真扛不住。”
朱心言若有所思:“不留香的迷魂香子還能讓你扛住今日的迷魂藥?”
朱歲頤不解地聳聳肩。
朱心言哼笑:“下去吧。至于你對林奕的評價,我會帶給他。”
朱歲頤臉色一變:“你可以直接殺了我。”
朱心言十分厭膩再跟朱歲頤交流,擺擺手:“會的。晚點吧,這筆生意需要朱心弦。”
丫鬟拿過一條柔軟的黑色布條,恭敬道:“朱捕快,失禮了。”
朱歲頤雙眼被蒙上黑布,什麼都看不見,被丫鬟帶離房間,聽到朱心言問:“朱心弦來了嗎?”
“來了,但唐今然跟着。”
“既然孩子都要成親了,帶他過來見我吧。”
朱歲頤什麼都聽不見,被丫鬟帶着往上爬了一段路,來的時候,是往下。
怪不得朱心言陰氣沉沉,常年住在地下室。
這次走的路跟來的時候不一樣。
很快,她聽到不同步的木塊敲着木桌敲打聲,柴火噼啪聲響。
黑暗讓朱歲頤更加集中精神思考,腦海中回響着幾個聲音,“那我是哪裡人?”“京城人呀。你爹是京城萬府的萬千尋”……這些話語夾着一道敲擊聲,與耳畔聽見的重合了。
她被帶到月餅加工廠,這個是要從模具中敲出月餅的響聲。
“她怎麼來了?”
朱心弦的聲音。
丫鬟:“她把林奕帶回來複命了。大人還不信她,關到林少爺與萬千金大婚之日再放出來。”
朱歲頤暗自歎氣,許小滿早就認定她娘是不留香了,她也避而不談她爹的事,林奕那傻子居然沒發現。
過了半晌,朱心弦淡淡道:“我知道了。”
在丫鬟轉身要離開時,朱心弦喊停丫鬟,問:“林奕呢?”
丫鬟眼底閃過一道暧昧的笑意:“回鎮準備婚事了。”
林府的書房傳來一聲拍桌子的響聲。
林八萬疼得甩了甩手,指着林奕,擡眸看眼門外的影子,壓着怒意罵道:“林奕,你是想我白頭人送黑頭人嗎?”
小乞丐拿着茶壺在一旁給主子們倒茶,笑道:“林老爺的頭發還很黑呢。對吧,師公。”
這屋子四個男人,兩個年輕的俊,一個老的是越老越有味,剩一個林八萬都經曆着中年危機,他就不懂了。
怎麼萬千尋身材還保持那般好,笑起來的魚尾紋都那麼有味道,似乎在惹他犯罪。
難怪當年幾大美人為他争風吃醋,林八萬要是個女人,都往他身上砸金子、塞地契,求他乖乖給他暖被窩。
林八萬:“那是因為悅溪幫我把白頭發全拔了。”
三人:“……”
解氣。
換個思路,兩個年輕的一個被甩一個單身,一個老的還沒哄好他的心肝寶貝兒。
隻有他,有愛情滋潤,也有娘子暖被窩。
要不是喝進嘴裡的是頂級普洱茶,萬千尋一口噴到這個親家臉上。
不過,現在是他家女兒不要他家兒子,面子挂得妥妥當當。
“八萬,你就别費心林奕了,既然我女兒意思到這了。”
“到什麼!”林奕一聲反駁過去。
萬千尋看在千錯萬錯,确實是他女兒的錯,低聲下氣:“沒辦法,遺傳了她娘的絕情。”
林奕本來就氣。
氣那個沒情根沒心肝什麼都沒的家夥。
現在看到這張長得神似的老男人臉,簡直想不孝地扇萬千尋一巴掌,怒罵一句:渣!
“屁!遺傳你那些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悶東西。”
萬千尋正給自己倒茶:“哎,怎麼還帶人身攻擊呢?”
林奕舌尖抵着上牙,哼笑:“我說錯了是嗎?我改日告訴師母。”
萬千尋裝模作樣拍了一下大腿:“我說這話怎麼那麼熟悉,這不就是說我的嘛。”
林八萬低聲問小乞丐:“平日我不是這樣的吧。”
小乞丐認真回答:“不是,你比師公更傻。”
林八萬:“……”
林奕緩了會,冷靜道:“怎麼突然來了?不留香找你了?”
“對呀。”
萬千尋笑嘻嘻從衣袖拿出一封信,信封是空的,但散發着淡淡的幽香,信紙寫着三個大字「滾出來」。
林奕:“……”
林八萬:“……”
萬千尋對着那三個大字傻笑,用力聞了聞信紙的香味:“不是我說你們幾個,要看樣子嘛?聞香就能聞出來了呀。她娘的味道那麼好聞,世上無人能複制,你們這都認不出來。”
“不過除了我,是無人能一眼認出來。”
小乞丐:“老爺,對不起。師公比你傻。”
林八萬:“你師奶把精髓都教給歲頤了。”
林奕屈指敲了敲桌子:“師母有跟你說,朱歲頤的目的是什麼嗎?”
萬千尋細心地把信疊好放好:“朱心言做的事還不夠歲頤出手?歲頤還是年輕,玩不過朱心言也正常,當日她娘都造好歲頤假死的現象,你跳下去破壞就破壞嘛,怎麼不通知我回來。”
林八萬和小乞丐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