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香把朱捕快敲暈扔進湖中?!!”
“對呀。當年我以為不留香故意将朱心言女兒交給我,誰知她一直蒙在鼓裡,見我不照顧好女兒跑來泷鎮,又生氣了。直到我想辦法把銅錢給她,她才起懷疑,二十多年來,她才懷疑我對她兩母女是一心一意的,哎……我真可憐。”
林奕後槽牙都要咬碎。
朱歲頤在21世紀出生時,孟婆肯定來不及煮湯,讓她沒喝就投胎了。無論哪世都還是萬千尋和不留香的種。
不按套路、沒心沒肺、熱情直率、重情重義。
“不留香和朱歲頤肯就此放過真相?”
“那就不清楚她們兩母女怎麼談的,按留香的性格,說服歲頤停止調查,肯定有她顧全大局的原因。”
短短幾天時間,不留香就将朱心言的殺手全都策反了,讓林奕輕松輕而易舉,本領确實大。
那他反倒不用擔心朱歲頤的安危,但必須要找到她,問她幾個意思。
朱歲頤出去跟朱心言“重逢”前,無情地警告林奕「回去好好準備婚事」。
準備個屁。
他必須替自己讨回公道、讨回名分。
林奕手指抵着茶杯杯沿,想了想:“小乞丐,我們去一趟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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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許小滿廂房。
萬悅溪看着用朱歲頤筆迹寫着「一定要相信我」的字條。
字條是朱歲頤拜托小乞丐藏在早點裡面送過來的。
“歲頤一直有記憶。”
許小滿雙手一拍:“我看到這封信也這麼覺得,但是歲頤為什麼要瞞着我們呢?如果是利用我們,根本不需要給我們留這張紙條呀。”
“怕你們戲不夠好,更怕你們難過。”
一陣清風吹開窗戶,兩人擡頭看過去 ,身影鑽了進來,窗戶怦地合上。
兩人随着黑影的轉移速度,轉頭看回來,一位美人坐在那給自己倒茶。
美人美在皮相,更在骨相。
她與花容月貌風情萬種的朱心弦長得相似,卻明顯比朱心弦要美,清冷感中帶着春風般的溫暖,那股幽香讓人心情莫名平靜。
萬悅溪和許小滿能肯定眼前的美人就是傳說中的不留香。
許小滿看呆了,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不大人,你終于出現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還被朱心言騙了。”
“别騙感情就行。”
不留香連續喝了兩杯茶:“趕路趕死我了。”
萬悅溪找到這位美人出現在眼前的記憶,真得都是不留香。
她滿臉笑容給不留香泡新茶,吩咐許小滿拿吃的進來。
萬悅溪看不留香看得出神,暗暗在想,怪不得萬裡雲那個豬頭戀戀不忘不留香這号人物,她都要心動了。
不留香徒手拿起點心吃,咬了大大一口,跟朱歲頤狼吞虎咽的吃相一樣。
不留香緩過來後,用指尖把嘴角的屑擦掉,主動解釋:“歲頤是失憶了,但被夢鯉樓那排豬頭吓回來了。”
美人就是美人。
吃相粗魯都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還很賞心悅目。
萬悅溪感覺自己也要淪陷了:“高川定的那十個豬頭?”
不留香:“嗯。朱心言聞太多香,犯了嚴重鼻炎,朱昭願的藥方需要豬頭,朱心言為了豬頭,買下不少豬,歲頤在地下加工廠看過,所以以刺激這才想到販賣叉燒月餅。”
不留香朝萬悅溪笑笑,話題一轉:“賈小傘死那時,那小子知道曾淘是你哥,才肯答應幫我忙的。”
萬悅溪啊了聲:“不是因為你嗎?”
“我忙着确認歲頤是不是我親生女兒呢。”
“都不知道京城萬府那群小子研究的什麼樣,歲頤被林奕救起來後沒了記憶,我想問一些細節都問不到,林奕纏得歲頤死死的,我隻能回去找萬府那兩個小子來解藥,結果說無解,但林奕她娘當年拿了特制墨水,做了一個平安符印章,印在歲頤身上,應該是顯現了。還真有!”
“那個破萬千尋,明知朱歲頤才是我親生女兒,都不跟我說,幸好這些年對她也不差。”
不留香對着空氣把萬千尋罵了一通,而後跟兩人說:“萬千尋也到了,在林府呢。”
許小滿眼睛一亮,很快又謝下來:“什麼嫌我們戲不好,當時我把她騙倒,她還誇我來着。”
不留香:“那你回去問她呀。”
許小滿一怔:“回去朱心言那?”
不留香點頭:“丁冬至把朱昭願軟禁了,必須要林奕與萬子宜成親。”
萬悅溪:“唐今然想自己女兒飛上枝頭當鳳凰可以理解,丁冬至為何要插這一腳。”
不留香搖頭:“這個我跟歲頤還不能完全确認,本來想讓歲頤假死,把真相吓唬出來,哎……沒死成,當晚文華還跟朱心弦在樹下争吵,說什麼真相不應該這樣,曾淘和賈小傘啥玩意,一點都沒聽懂,早知道林奕會救,我就再聽多一會。”
萬悅溪:“歲頤恢複記憶不肯說,是想查清楚我們的關系?”
不留香點頭:“那段時間愁死我了,朱昭願回來那天,歲頤突然跑到酒館跟我說,她想起來了。不留香是我娘,萬千尋是我爹,吓得我把酒都打翻了,她懷疑文華母親被威脅了。”
“我猜是想朱心言後悔莫及。世上無好人壞人之分,隻有愛恨情仇。”林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屋内三人頓了一下。
不留香懊惱地咬着下唇,看向許小滿:“小滿,我就說老眼昏花聽不見,你怎麼也聽不到呢?”
“因為她聽得入神呀。”小乞丐假意敲了幾下門,推門進來。
林奕、小乞丐、許尋藍和萬千尋站在門外。
萬千尋一聲就喝住:“不準跑,跟女兒連線上再鬧。”
上一秒兇完,下一秒從身後變出一束桂花,笑成一朵花。
不留香一臉傲嬌地瞪着萬千尋:“你、很、煩。”
萬千尋湊上去:“就煩你。”
許小滿沒想到大名鼎鼎鐵面無私的萬千尋,在不留香眼底,比歌姬還要愛撒嬌,跟一隻貓似的。
她想拉許尋藍到一旁,打聲招呼要出門幾天。
許尋藍跟林奕邊笑邊點頭:“行、行、行行,那你帶去用吧。除了會點輕功,沒什麼會了。”
本來還想問拿什麼去用,這下不用問了。
林奕展開笑顔:“那謝藍爺了。”
許尋藍搖頭晃腦,唉聲歎氣:“謝什麼,說實在,許小滿跟小乞丐都比跟丁冬至好,跟小乞丐待一塊滿是活力,跟那丁冬至,哎。”
萬千尋拍了拍許尋藍的肩頭,以示安撫:“小滿還年輕,試過幾個也好。”
小乞丐一臉嬌羞:“藍爺,私下說就好了嘛。當着許小滿面前說,讓我多難堪呀。”
許小滿悶在心口的委屈突然就沒了,還笑了出來,反駁了一句:“你還懂「難堪」兩字?”
小乞丐:“沒紙而已,有紙的話,我肯定寫出來給你看。”
許小滿伸出手心:“寫。”
小乞丐推掉她手,道:“你不會?真笨!”
許小滿奇了怪了:“小乞丐,你怎麼總嫌我笨。”
小乞丐:“不是嗎?眼裡隻有丁冬至。”
萬悅溪噗嗤一笑。
林八萬臉色沉沉在門外挪步進來,萬悅溪有種做了對不起林八萬事情的感覺。
“好了,齊人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