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朱歲頤被林奕拎小雞般,拎出萬裡樓。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舉拳就給林奕一個暴擊:“你帶我出來幹嘛?”
“我要進去!”
林奕:“不說清楚,就别想進去。”
朱歲頤裝成一副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轉身往朱府回:“那就不進。”
林奕命手下好好盯着萬裡樓,大步追上朱歲頤。
朱歲頤抄捷徑回朱府,沒走幾步,就被林奕攔腰抱起,扔到死胡同角落。
是禍躲不過。
朱歲頤靠在牆上,雙手放在背後墊着:“林少爺,什麼事呢?”
林奕雙手撐在牆上,把朱歲頤困在禁锢在懷中,舔了舔唇角:“那麼急去哪?”
這股沉香烏木代表霸道。
朱歲頤如實道:“回朱府看萬悅溪。”
“跟丫鬟偷偷聊了什麼?”
“問她怎麼在這?”
“不在這,應該在哪?”
“我不知道。”
林奕快速快問。
朱歲頤也快答。
四目相對,兩廂無言。
林奕覺得朱歲頤的心理素質越來越好,盯她那麼久都鎮定自若,反而自己對朱歲頤越來越沒耐心……準确來說,是越來越拿她沒辦法。
“丁……高川怎麼回事?”
朱歲頤嘟唇:“你猜不到?”
陽光穿透林奕,漫過朱歲頤淡抹胭脂的臉蛋,這張臉搞怪起來是緻命的誘惑。
林奕眸色泛起淡淡欲望。
朱歲頤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見萬子宜時,丁小二……也就是真正的高川,他就是這個表情。”
“高川和萬子宜有染?”
“嗯。”
林奕雙手按在朱歲頤肩頭,彎腰湊近問:“怎麼知道的?”
“昨夜萬悅溪跟我說的。”
“她醒了?”
朱歲頤點頭。
她又恢複早上對林奕不溫不熱的狀态。
林奕有種被溫水煮的感覺,而他就是那隻青蛙。
“她怎麼說?”
“林八萬是不清風扮的。”
“說詳細。”
當年萬悅溪與林八萬相識于江南,因她與萬夏盡有幾分相似,獲得林八萬賞識,僅限于賞識。萬悅溪知道萬裡雲效命于京城萬府,便留在林八萬身邊。這幾年,兩人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林奕哼笑:“她說你又信?”
“還記得我們測試萬悅溪那夜嗎?”朱歲頤勾住林奕頸脖:“萬悅溪和林八萬在圓房,林八萬很快就完事了。”
“朱歲頤。”林奕冷聲打斷朱歲頤要說的話:“你的眼神很不清白。林八萬快,不代表我快。我快不快,你不知道?”
朱歲頤語速快且大聲道:“我沒說林家那方面不行,是想說林八萬根本不是男人!那夜我一個女的看到萬悅溪都心動了,林八萬居然能忍得住。”
林奕想說話,被朱歲頤用食指抵住唇部。
“林八萬是不清風假扮的。萬悅溪為了肯定這個猜想,假裝給萬裡雲下迷魂香子,結果被我們誤食了。于是四大家族新排位發生變化,先是把唐家踢了出去,緊接着小滿和小乞丐也有了苟且,再把許家踢出去了。”
林奕腦海的疑惑徹底解開了,唐今然喊丁冬至收手,是不想丁冬至惹怒不家。
他拿下朱歲頤的食指:“你跟朱心言原本的計劃是什麼?”
“她控制萬子宜,我潛進去救回尋回不家随從。”
“朱歲頤,你的計劃是祝福我?”
朱歲頤連續打了兩個抖:“說實在,你這樣……挺油。”
林奕感覺要被氣炸了:“被你榨出來的。”
朱歲頤推開林奕,見林奕不肯讓開,轉移話題:“按萬悅溪跟我說,不清風、丁曉岚、唐今然、丁冬至、高川、秦大娘、秦如夢、文華、周正應該是一夥。而丁冬至和假高川是當年唐今然和丁曉岚的雙生子。假外祖對唐今然那麼好,應該是丁曉岚。我們發生關系那日,假外祖知道我們關系後,就說去找唐今然,應該是去通風報信。”
越來越不忌諱說兩人發生關系,就是還沒想過兩人的将來。
林奕手指敲着朱歲頤的臉蛋:“繼續。”
朱歲頤隻想到這麼多。
現在朱心言帶隊去救人,她自覺擔起控制住萬子宜這群人的責任。暫且不猜朱心言和萬裡雲碰面了,朱心言的心腹喊她回去保護萬悅溪,就有她的道理。
要先回朱府找萬悅溪,先要搞定林奕。
朱歲頤想了想,想了又想,慢慢說:“不清風傷萬悅溪應該是想拉萬裡雲下水。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局面尴尬到推不動才拉。萬子宜突然嚣張起來,又下榻萬裡樓,難道萬裡雲給她撐腰?萬裡雲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想不通。”朱歲頤扭頭看向死胡同,意有所指:“被堵進死胡同了。”
“我沒聾。萬裡雲讓朱心言丫鬟喊你回去保護萬悅溪……我已經派人給不知道口信了。我們要查處殺害高川的兇手。”
朱歲頤隻能道:“好。”
林奕雙手抱臂,側身倚靠在牆,低頭睨着朱歲頤:“高川死那夜,萬裡雲出現在夢鯉樓,按你的屍檢報告,他是去救高川。萬裡雲為何要去救高川?”
“假如丁冬至是兇手。”林奕加了一個前提。
朱歲頤擡頭見林奕,林奕後面是高挂在藍天的烈日,無論太陽還是眼前的男人都刺眼得不行,仿佛一切在他眼皮底下都無所遁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朱歲頤屍檢的時候發現高川貼有假皮,不留香曾說,不家的人都會點易容。難道高川是不家派過去的細作?
“林奕,你有沒有發現,當年很多事情都錯漏百出,卻成為事實流傳下來了。”
林奕輕而緩地點頭:“京城萬府有一股勢力在洗牌,想讓這些府邸替代四大家族。”
朱歲頤腦袋靠在牆上:“是打壓不府。”
林奕垂眸看她一眼,朱歲頤對上他的眼神,兩人心水比明湖還清,誰都沒繼續這個話題。
朱歲頤言歸正傳:“難道高川藏着什麼秘密呢?”
林奕哼笑:“不查殺害唐今然的兇手了?”
朱歲頤站直身子:“唐今然就有迷煙。……但小滿親耳聽見他去找丁冬至。”
“但是許小滿睡着了。”林奕說。
朱歲頤轉了轉眼珠子:“我怎麼覺得唐今然去找丁冬至,是故意留下不在場證明呢?以及讓小滿證明,丁冬至是清白的?”
“那晚,還有誰住在夢鯉樓?”
“曾淘。”
林奕撈起朱歲頤就往萬裡樓回。
“你的葫蘆是曾淘拿來許府找我的。”
“除了自己人,沒人知道我在許府。”
朱歲頤一怔:“我們之中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