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綁上秋千上的繩索。
兩個人忙了半天,終于完工。
天色漸漸昏暗,秋千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着金光。
阿春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滿意的看着兩個人共同建造的東西。
“小葫蘆坐上來試試?”
穆姝垂眸:“你說的我已經答應你了,你也該答應我的條件。”
阿春撅着嘴,學穆姝說話:“你~也~該~答~應~我~的~條~件~”
“……”
穆姝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副德行。
阿春也是見好就收,擺了擺手,邁步走到門口,搖了搖門口的搖鈴。
隻見一個滿身黑衣的侍衛從外面長廊裡走進來。
把手裡的食盒遞到阿春手裡。
“邊吃邊問好不好?”
穆姝輕歎一口氣,她還能說什麼好不好的,轉身屋裡走。
阿春則是蹦蹦跳跳的跟着走進來。
“小葫蘆精等一下我~”
“你能不能别總叫我葫蘆精!”
阿春嘴角的笑容漸漸擴散:“誰讓你每天沉着個臉不說話,不像悶葫蘆像什麼?”
穆姝:好,算她嘴賤。
————
穆澤來了還幾次,舒營這前總是各種找理由推脫。
不過時間長了,推脫的把戲也不管用了。
這次隻能叫人把東西拿走。
外面已經好幾次的催促,舒營看着穆澤都心裡發堵,再說看到他,他自定要問自己發現什麼線索。
自己若是說什麼也沒找到,恐怕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顯得太過可疑了。
隻能叫外面人先應付,随後羅玉林出去應答,直接把東西拿走,早搬走早省心。
羅玉林迎着穆澤進右衛。
穆澤帶來的人輕車熟路,直接進去搬運公文。
留下兩個人站在亭廊裡。
穆澤一身绯色官袍,頭戴烏冠,眉眼分明,一雙鳳眸瑩潤疏離,仿佛高山清池,純澈其外,裡面卻是深不見底。
身形修長,面如玉冠,渾身上下帶着淡漠疏離的氣質。
“羅總領,你家舒營大人真是貴人忘事,這麼長時間了,他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證據?”
羅玉林态度得體,搖頭:“下官不知,什麼證據還是要親問舒營大人。”
穆澤微微勾起嘴角:“可是我卻聽說,羅總領之前是江小侯爺的坐下幹将,現如今倒是又成了舒營大人的左膀右臂,真是左右逢源。”
羅玉林聽出穆澤話中的揶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苦笑一聲:“穆大人說笑了,在下不過是謀生掙口飯吃。”
穆澤覺得這句話說的有意思:“好啊,羅大人這樣的勇将,暗漠在泥沙之中,實在可惜。羅總領,金石之變,全在個人選擇。”
“穆大人說的哪裡話,隻要能吃飽穿暖,京城之中有一立足之地,對我羅玉林來說就足夠了。”
羅玉林話音落下,目光停留在穆澤的身上,年紀輕輕就進退有度,眼底根本叫人看不見眼底。
穆澤笑而不語:“良禽擇木而栖,羅總領心有韬略,下官受教了。”
兩人在外面閑談停留了一會,等着手底下的人将文書搬運出來,也就各奔兩邊。
任務結束之後穆澤也就帶人離開。
穆澤走後,羅玉林站在門口相送,往着他的背影,心裡不禁感歎。
躲在屋裡的舒營從羅玉林身後出來。
“這個穆奉明每次都是來勢洶洶,牙尖舌利,真是個難纏的主兒。”
羅玉林不知在想什麼,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大人,穆家的公子,這幾次來來往往,我看不僅僅是運送公文那麼簡單。”
舒營聽着羅玉林的話,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擡眸看着羅玉林,沒想到他這麼有謀略。
“是啊。江文欽可是隻肥羊。誰不想從他身上咬兩塊肉下來。
再說這穆澤,可是穆家嫡公子,陛下身邊的重臣,本來就是隻鳳凰,就算局勢變化,他背後是士族,火燒眉毛也不會波及到他,以後封侯拜相是早晚的事,不是咱們能惹起的。”
羅玉林點點頭,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來江翊的臉。
這樣的人,跟他家侯爺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隻不過這位大人給人一種文弱的感覺,不似侯爺更英武。
現在一想到江翊,羅玉林就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
自從回了禁軍就好久沒有聽到侯爺消息,心裡不免擔憂。
舒營看着羅玉林的反應,還以為他是因為之前交給他的任務憂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二這次指定萬無一失,你可别這麼垂頭喪氣的。”
羅玉林試探的擡眸看向舒營:“大人,屬下擔心,江小侯爺下落不明,咱們如此明目張膽,若是他在暗處盤算咱們,到時候就算計劃成不成功,到時候受牽連的還是咱們倆這個出頭鳥。”
“哎呀,老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的了,想當初你還公然挑釁過江小侯爺,現在不也是安然無恙嗎?”舒營嘴角一笑:“别擔心那麼多,隻要聽令行事,管他江小侯爺是生是死。隻要他敢出來,就叫他有來無回,到時事成,什麼富貴功名享不到。”
羅玉林看着舒營的眼尾閃過一絲諷刺,不過瞬間便恢複如常:“原來如此,那就全仰仗舒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