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輕巧落在了她的臉頰。
不是預想中的位置。
失望一閃而過。
在視野重新恢複之後,秦舒予閃了閃睫毛:“你怎麼親的是我的臉啊。”
“不喜歡麼。”
沈淮之幾分閑适地擡手,摸了摸剛剛他吻過的地方。
他手指略涼,摸得臉頰也有點癢。又讓人想起剛剛那個意料之外,又怅然若失的臉頰吻。
秦舒予擡起眼睛盯着他看,不說話了。
眼睫忽閃,眸光一錯不錯。
沈淮之看上去若無其事。
即使她眼神裡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他依然泰然自若,無動于衷。
……好吧。
秦舒予偷偷摳了摳指甲,她百發百中的索吻技巧失手了。
又瞄了沈淮之一眼,她心思一轉。
男人嘛,花了那麼多心思和錢準備禮物……想要的不就是她主動奉上的親親誇誇嗎。
這個架子不端也行。
秦舒予成功說服了自己。
她變了姿勢,雙膝跪在座椅上,上半身艱難的從車窗探出。
略顯危險的動作,沈淮之不動聲色地注視着,沒有伸手攙扶。
秦舒予不得不雙手環抱住他的肩。
她如一隻樹袋熊那般,牢牢的将自己挂在沈淮之的身上。
身下的男人默不作聲地任由她動作,姿态優雅,眼裡還有幾分“看你要怎麼表現”的意味。
……那就,甜暈他好了!
秦舒予飛快做好了決定。
她偏頭,柔軟的唇瓣輕輕落向了沈淮之的臉頰,和他的吻同一的位置。
而後又蹭了蹭他的脖頸。
“你給的我都喜歡。”
她嬌聲軟語,擡眸晶亮。
傍晚的夕陽下,像一罐最甜的蜜糖,“你最好啦。”
.
嶄新的超跑成了秦舒予的新玩具。
她這幾天去哪都要親自開着。
起承“這幾天找時間去考了個賽車證,還挺有意思的”,轉合“哦哦,你怎麼知道我考完後,我老公送了我輛新車?”
炫得刻意又生硬,于樂秋白眼一翻,又把她丢進了黑名單裡。
今天是三人姐妹花固定線下見面的日子。
于樂秋的繪畫事業最近勢頭不錯,幾幅庫存舊畫也終于等到了有緣人領養。
她框框一頓打包裝裱後,直呼新選的工作室位置确實風水養人,讓她靈感财運源源不斷。
于是見面地點定在了她的工作室。
秦舒予對這個地點不太情願,她見過于樂秋的舊工作室,集齊了所有外界對畫家的刻闆印象。
畫布畫架随意擺放,顔料幹涸,調色闆花裡胡哨……她很嫌棄:“在那裡真的不會弄髒我的衣服嗎?”
于樂秋不屑一顧:“髒了我給你買一件新的行了吧。”
她不知觸發了哪個關鍵詞,秦舒予在三人視頻裡忽然嬌羞一笑:“幸好,車開不進去,弄不髒沈淮之給我買的新車。”
窺屏的陳玉雙:“……”
她研究了一番後,發出驚天疑惑:“憑什麼群主不能踢?”
出乎秦舒予意料的是,新工作室的竟然幹淨整潔,藝術品的擺放很有講究。
問及原因,才知道是不久前有電視台的記者來工作室采訪于樂秋。
市台的分量也不可小觑。
于樂秋叭叭得意,一人發了一張節目組送的明信片,背面是播出時間。
她叮囑再三,不要忘記收看節目。
陳玉雙吐槽“收視率就靠你拯救了”。
秦舒予在旁渾水摸魚,拖長聲“好——好——”。
冷不丁聽見于樂秋問:“舒予,你有考慮過重新回電視台嗎?”
秦舒予愣了愣:“怎麼問起這個。”
于樂秋瞥了眼她的神色,無所謂地道: “我最近幾幅畫的主題都是過去,那群主持人攝像來的時候,我不就想起了以前的你。”
她打補丁:“我随意發散,你可别多想。”
剛閃送來的奶茶味道有點中規中矩,秦舒予放開吸管,拿起節目組的紀念明信片。
實習的經曆從腦子裡閃出。
她看了看上面的節目logo,“唔”了一聲:“這個嘛,我可能要想一想。”
……
最近,沈淮之回家的時間變得規律。
偶爾有晚歸的行程,他也會提前給秦舒予發信息。
秦舒予剛到小區門口,手機就傳來提示音。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沈淮之:有應酬,稍晚。
秦舒予順手回了個“OK”的賣萌表情包。
晚餐在外吃過了,家裡沒什麼别的消遣,一直到洗完澡,沈淮之都還沒回家。
秦舒予左右無聊,幹脆打開了電視。
智能電視的節目眼花缭亂,又莫名讓人覺得興緻缺缺。
秦舒予翻找半天,選中一檔央台的對話類節目。
女主持人言談清晰有水平,柔中帶剛,總能恰到好處地引導嘉賓的内心。
秦舒予看着,出了會兒神,在想白天的對話。
她低頭,去給沈淮之發信息。
“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讀播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