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年還是隻點了點頭。
……
救,救命……
找不到話題,但仍想改變局面的典星,張了張嘴,然後,他聽見少女的筆落在書桌上的聲音。
他呼吸一滞。
“别吵。”她說。
好,好的。他想說,而他的手則比較聰明,搶先捂在了他嘴上——有點疼,是那隻受傷的手。典星皺眉,吸氣,憋住眼中的水汽。
而宋年則靈機一動,有了思路,低下頭,撿起筆,專心學習。
沒再被盯着,典星也松了口氣,不敢打擾少女,他隻能躺着把這個小小的卧室來來回回打量。脫落的牆皮、生鏽的家具、昏暗的燈光等,都昭示了一個事實——窮。
所以她才想要錢嗎?這樣想着,視線又轉回她身邊,好小的床,好亂的桌,好……哎?她沒有被子嗎?一覽無餘的小卧室裡,除了他身上蓋着的被子,再找不到第二床被子了。
回想一下,她昨晚睡的時候,确實是沒有蓋被子的,也許,少女窮得隻有一床被子,然後讓給他蓋着。他感到愧疚,那些因為被無視而生出的小小不滿,再也無迹可尋。
不,不是的,這是一個誤會。
然而沒有人負責解釋。
鐘聲響起,宋年也忙完了,滿意地檢查了一遍結果,收拾起身。
走到少男身邊,她居高臨下,影子罩在他身上,她問:“典星?”
典星覺得很是雀躍,他天真地想着:她認識我嗎?那她會不會為了早些拿到報酬而盡快送我回家?所以他點頭點得頗顯迫切。
然而少女隻是平淡地點頭,轉身,拉開門,走出去,關上門。
啊,想多了……
不久,宋年抱着裝溫水的水盆回來,發現少男恹恹的,情緒很是低落。
沒有昨天那個好玩呢!她想。
在看見少女抱回來一盆水時,典星感到了不妙,這種感覺在少女把盆放在他身邊時到達了頂端。
“做做做,做什麼?”他緊張地問。
宋年則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也沒搭理他,隻是去掀他的被子。
而典星抱緊了被子,阻礙了少女的動作。
她也不着急,收回手,看着他。
雖說還是怵得慌,典星依然想要保護一下自己的隐私,他嘗試去拿盆裡泡着的毛巾,然後發現,他的手上還纏着繃帶,作罷;他又嘗試着起身,一直不太明顯的腦子眩暈疼痛的情況則立馬加劇,高燒不退的狀态下,他根本就不敢讓腦子晃動得太厲害,作罷;最後,他嘗試着動了動腿……好疼!霎時間他便滲出了一身冷汗,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結果,他雖然恢複清明,卻依然是個不能自理的病人。
典星妥協,主動掀開了身上那半截被子,像隻待宰鹹魚一樣閉上了眼。
宋年則好脾氣的順着完成接下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