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星緊張地說:“不是的,它很有用!我之前……手臂很疼的時候,它的光好像更亮了,而我感覺輕松了很多!”猶豫了片刻,他繼續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再次見到你之後,手臂的瘴毒就一直很安靜,沒有再發作過……”
“如果,如果它還可以修好的話,可以幫我修好它嗎?拜托你,我可以,呃,我可以付報酬!”
宋年隻是靜靜看着他。
真是個誠實又敏銳的人啊,這事她确實做了些手腳,不過隻能維持一段不算很長的時間,原本很快就會失效。沒想到,冥冥之中不知有什麼在指引,這個她最初以為隻是意外相遇,不久就要斷開聯系的好心人,總是很巧合的出現在她身邊。便也就一次次延續了她對他身上瘴毒的壓制,讓他至今沒再被劇痛困擾過。
是因為他那種小動物一樣靈巧而準确的求生欲在指引嗎?
奇怪的一句話閃現過腦海,讓她又愣了一會兒。
而典星因為她久久不語,以為她拒絕了,已經有些失落地垂下腦袋。
“對不起,要不還是不修了,弄起來一定很麻煩吧,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宋年回過神,再看了一眼典星手心裡的小瓶,它隻是燃料用完了,讓它重新亮起來很簡單,那就幫他這個忙,當作給好心人的小小獎勵吧。
“我知道了,開學那天我會把它再交給你。”她說着,接過來那被他體溫暖着的黯淡小東西,攥到了自己的手中,那點溫度被她奪取,它便很快變得冰冷了。
轉瞬而逝的暖意,竟然讓少女心中蕩漾起了一絲不舍來。
真奇怪。
離開學不過還剩三天,典星聞言,剛剛湧起的喜悅便變化成了緊張,他慌忙補充:“不不不,不用着急的,慢慢來就行了。”
“沒關系,不難,不會很費時間。”
她這樣說了後,他原本的明天還來找她玩的想法,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已經很打擾她了吧,還給她添加意料之外的工作,再糾纏着人家,會顯得自己很沒禮貌的。
送出了一段距離,兩人就分開了,典星回到家,胡竹關切地問起今天的情況。
典星并沒有隐藏自己行蹤的意思,胡竹知道他每天都跑去女孩家等她,心裡直歎氣。典星有點情窦初開的意思了,可那個女孩,據她所知,那個女孩全家出去玩,都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點訊息,她恐怕……不是很在意他吧。
哎喲,之前還擔心女孩的家世和基因之類的拖累典星,現在看來,她需要先擔心典星會不會遭受情傷才對。
那天,典星帶着一身血迹回來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後來發現,典星隻是和人互毆了,而手臂的舊傷複發才流了那麼多血,并不是有其他的嚴重新傷,才放下心來。自從那天之後,典星變得更加陽光開朗了,好似身上背負的巨石被挪走,他就像一個正常的少年人一樣,做事沒了以前那種瞻前顧後的味道。哪怕去醫院重新治療都一直維持着開心的情緒,很是難得。
至于典星和秦勝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女孩在其中擔任了怎樣的一個角色,典星沒有細說,胡竹也就不好多問。典星不說,但她到底害怕其中留有隐患,特意找人打聽過,但也許是那邊封鎖得好吧,沒有足夠重要的消息傳回來。而之後秦家真的再沒人來拜訪過,想來這件事暫時算是得到了解決。
典星告訴胡竹,今天見到了宋年,她還邀請他留下來用了晚飯,他很開心。以及,他想學做菜了。
胡竹心中一震,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他想為那個女孩下廚?他們進展這麼快嗎?
當然這是個簡單的要求,胡竹沒有理由拒絕,她很高興典星想主動學做一些事情,現在的他有一種要迎接嶄新生活的激情在,讓她分外欣慰。
開學那天,宋年如約把重新燃着微光的小瓶交給了典星。不同的是,比起以前它橘紅色的内容物,這次的内容物顔色好像變得暗了許多,但是在火光的映襯下,不太明顯。
典星沒有多想,也不設防,當着少女的面就把小瓶重新挂回了脖子上,熟悉的、久違的暖意再次到來,熨帖了他的胸口。
之後的日子就是平常輕松的校園日常,典星總是在休息日跑去宋年家,即使隻是在她身邊做作業,他都覺得一天過得滿足而充實。典星緩慢計劃着未來的方向,卻始終沒有太中意的,這很正常,畢竟他之前從沒考慮過,一下子讓他想這件事,本就困難。宋年就更沒主意了,她基礎薄弱,學習比較差,根本沒有去高等學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