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燈光接觸不良一樣閃爍數次才顫巍巍的亮起,卻微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熄滅一樣,更令旁觀之人惴惴不安起來。
于是,一些原本的伏擊,便望而卻步了。
宋年靜立一會兒,仔細分辨,待确定那些暗處的攻擊不會到來了,才走到典星身邊。
這人啊,她伸手扶他起身,他好像才從驚吓之中緩過來,癟着嘴看她,眼睛裡水汪汪的,大概下一秒就要落下小珍珠的樣子。明明是有些緊張的心情,竟被他逗樂了一瞬,不過,她還是豎指抵到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成功止住了典星欲張嘴哭訴的動作。
典星還以為自己隻是倒黴碰見了兔子發瘋,給腿上開了個口子,然而随着少女把他扶起,他嘗試着邁開步子,卻意外的腿上一軟,又跌回她身上。
不對勁……
這個傷口,不是普通的動物咬傷,它此時變得又麻又癢,而這種不适感已經蔓延出了很遠,比如說,他現在一條腿都有些麻癢到失去掌控的樣子了。
無措地看着她,他想說些什麼,又想起來少女剛剛讓他噤聲的指示,不敢出聲,隻好慌張地指着自己的腿。
不是……她剛剛的意思是,先别急着哭鬧,事情還需要觀察,不是不讓這人說話來着。
算了……
宋年熟練地給典星拍拍背,嘴裡低聲安撫:“我知道,别緊張,這兔子不太一般,你的傷我能處理好,但可能還需要再忍一忍。”
因為“訪客”終于要登場了。
就如同神秘反派出現時,總要拍着手掌發出點響聲一樣,這從拐角走出的男人也輕輕鼓掌,身後帶着一個宋年和典星姑且算是熟悉的人出現在了兩位典星人對面。
正是秦勝和他的父親。
秦父剛剛見宋年能力詭異,便當即命人撤下了布置好的麻醉槍,打算從明面接近這個從秦勝嘴裡隻能聽見“很強”這一形容的少女。
發現這個女孩,是一個意外。秦勝自然沒有主動提及有關她的事情,但是實驗室那邊有了新的進展,秦父帶着秦勝去實驗的時候,體檢時在秦勝褪去衣裳的時刻,無法避免的讓秦父看見了胸口暗色的花。秦父隻需要闆着臉問起,秦勝根本不敢憋話,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個清楚。
而當兩人嘗試從那朵花中提取一點點宋年遺留的物質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如果不是秦勝眼睜睜看着它形成在自己身上的話,幾乎要懷疑這就是個天生的異色胎記。它簡直就像是沒有一點點異常的一塊普通皮膚,不論是劃開取血,還是割取不同分層的皮肉組織,都找不到任何異常,可等待新的肌膚長成,又補回了那朵花完整的模樣。
至今他們也沒有搞明白,它們到底藏在哪裡?
在秦勝身上沒有取得進展,秦父便把主意打到了宋年這裡。原本打算用實驗動物擾亂她的注意力,再以麻醉劑争取得一點時間,把這個神秘的少女帶走,到了自己的地盤,自然就好說話得多。他也知道麻醉劑對這種生物不一定能有效果,但是秦父是個為達目的勇于嘗試的人,他還是決定先這樣準備着對付她。
可惜,她根本沒有被那瘋兔子困擾到,奇怪,明明困住那畜牲的籠子,鋪設的是有這少女的味道的東西,用來引導它攻擊她,怎麼它出了籠子直奔另一個人去了?還有,它迅捷地攻擊一次之後,就悄無聲息地斃命了,少女當時甚至連動都沒動,沒人觀察到她到底做了什麼。
總之,宋年表現出來的能力确實足夠詭異,遠超秦父已知的所有“超能力者”。他原定的強力麻醉劑對上這種強度的對手,八成是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可能激怒她,指不定,他這邊就要全軍覆沒了——他大概還是知道這種生物的破壞能力的。
武力行不通,那就換一個方案,和她好好談談,試試以利相誘。
“尊貴的女士您好,冒昧打擾您和同伴的悠閑時光了。在下金薔薇三貴族第三席,秦家,旁支第二支,家主秦世。”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說着宋年有些熟悉的台詞,他甚至更有禮貌一些,很紳士地對着宋年鞠了一躬。
對比秦勝,或者降低一些标準,對比典星,都會顯得這男人的容貌不算十分出色。不過能繁衍出秦勝這樣擁有讓宋年都會怔愣的絕世美貌的家夥,秦父的容貌當然也不至于泯然衆人,隻是不适合和另外兩個年輕人比較罷了。
要說的話,秦父平時估計面上表情不多,所以如今臉上也沒有太多皺紋,身材保持的很好,禮儀教養也完美符合貴族身份,再加上上位者的地位氣勢,真的是個很吸引人的帥大叔。但他那本應該是很好看的,眼尾上挑的狐眼,眨動間分明可見裡面布滿陰沉算計,加上習慣性上揚的眉和下壓的唇角,便顯得這個人相當的不好相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