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地忽然想逗他,便說出:“我也去洗澡。”繼而做出了起身的動作,那雙手也順勢抽離了些許。
被他抓了回去,聽他哼哼唧唧地說:“不許走!”
宋年的情況倒也确實,怎麼說呢,這具人類身體的表象,因為是“死”的,除她催動外,平時連活人的生理特征都懶得保持,所以除了沾染到空氣中的浮灰以外,大部分時候都很幹淨。
就這樣膩歪着,氣氛終于緩緩到位了,已經把自己捂熱的典星紅着臉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拉了拉宋年的衣袖。
宋年想了想,便開始動作,才脫去外衣,他已經探出來好些,攔着她的腰就往裡拽。她怕他再胡鬧下去真要生病了,無奈就這樣被拽着進了被窩。她這會兒是暖暖的,也不怕冰着他,隻是沒想到他急得都出來抓人了。
她歎氣,在被窩裡繼續動作,他又來搗亂,她多次拍打開他的手,他就多次又攀上來。
見他确實有些堅決,她終于停下來,疑惑問他:“不想了嗎?”
典星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松開了她,在被窩裡扭來扭去,終于換了個姿勢,把臉埋進了枕頭裡,悶悶地說:“我……準備好了……來……”
因為床也不算大,兩人貼得倒是緊密,宋年不用眼睛看,不用手摸,都能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她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被雷劈了,都開始懷疑他接受了錯誤性别的相關教育,可到底是見多識廣,很快她就搞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口氣就這麼堵在喉嚨口,難怪這人剛剛扒着她不讓她繼續了,确實暫且用不上。她原先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想着雖然這具身體八成是沒組建出那方面的神經的,不過确實有那些器官存在;而就算以體型差距來看大概率要受傷,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小心不要毒到他……
結果她是做了不少心裡建設,這人卻不打算按她的來,完全是走的另一個路子。
早知道隻是這樣,她根本都不用猶豫,也不用去問别人,以她對人體的了解和對激素變化的把握,絕對,絕對能讓他哭着求饒!
——
地上區并不能說是毫無性教育,實際上,為了避免有人因此受傷或者浪費珍貴的生育機能,會有官方組織定期為準成年人和剛跨入成年行列的家夥傳遞相關的知識。這些知識非常的簡單易懂,也非常的古闆守舊,可上過這種“課”的典星卻還是跑偏了。
很難說這其中是否有年幼時候受到秦家小少爺欺壓的因素,以及典星和宋年之間體型差的因素,總之典星從第一次肖想她時,就默認的是這樣的方式。還有一點則說來有些害羞,他總隐約覺得……她是來過的。所以,也許,她就是更喜歡這種?
隻是未曾想過當真有這一天時,情況遠比他的幻夢還要激烈得多,這姑娘看着小小軟軟的一個人,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她的體力太好了,他隻記得自己腦子昏昏地實在扛不住,眼睛閉上睡死過去之前,她依舊沒有絲毫疲憊的樣子,隻是拿一雙好似沾染了水霧的眸子瞧着他。
不知怎的,想到昨晚的一幕幕,他除了滿足之外,還有點欲哭無淚。而在拒絕她的攙扶,嘗試着翻身下床卻差點踉跄摔倒的時候,這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接着,等他咬着牙,用亂七八糟的步伐,扶着身邊所有可以借力的東西去洗手間解決完個人問題,再艱難的回到卧室。被已經随着他一起離開床鋪的她拉着坐在餐桌前,看着她擺在桌上用保溫餐盒裝回來的大約是午餐規格的飯菜,錯愕地想問她這會兒幾點了,卻莫名其妙從沙啞的嗓子裡逸出一聲“嘎?”時,他簡直感覺自己要當場哭出來了。
沒人告訴他後遺症這麼多的啊!
宋年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聲,她摸了摸沮喪的典星的腦袋,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頓時,明亮得有些刺目的陽光就撒了進來。
她坐回餐桌邊,給他夾菜,好像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開口對他說:“下午三點多一些了,餓不餓?别擔心,你的那部分工作我已經處理了,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餓,那是真的餓,可典星機械地吃着東西,卻感覺自己好像在嚼蠟。他幾乎要化為一座石雕了,因為想明白自己是一覺睡到了下午,而宋年出去逛了一圈,把兩人的工作做完再給他打了午飯帶回來……
簡直不敢想象知道内情的人會怎麼猜測議論!
不提後續典星怎麼糾纏宋年要求她如果有下次不要下手這麼狠了,以及宋年含糊的模棱兩可的安撫和敷衍,還有面皮薄的典星想晚上回原宿舍休息卻怎麼都不能正常走掉而被迫放棄等等,兩人的關系确實是越發緊密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