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又一臉狐疑地看着渡繁:“出家人不打诳語的,渡繁大師該不會是準備騙我吧?”
渡繁被問得不知怎麼辯解,隻回道:“無礙。”
“無礙?”水苓驚道。
“哦,我明白了,那就是有礙,你說你這個和尚怎麼這麼别扭,我們這關系,你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渡繁:“……”
水施主當真是口無遮攔,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關系。
為了不讓水苓繼續瞎掰,渡繁無奈回道:“過兩天禁制自會消散,至于那點兒小傷,是真的無礙,貧僧已經服過水施主的複原丹。”
悶葫蘆,不問不說,不戳不動,早說明白不就好了,現在可倒好,搞得她很尴尬。
水苓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哦。”
然後利索起身,拎着小包袱就走了。
看着朝相反方向一路狂奔的水苓,渡繁更無奈了,趕緊叫住:“水施主,反了。”
“……哦”
隻要她不尴尬,誰也看不了她的笑話,水苓木着臉來了個原地向後轉,一言不發提腳就走。
徒留還暈着的原身師兄與渡繁做伴。
一口氣走出好遠,水苓才放慢腳步,感受着沒什麼累感的身體,心裡贊了一句:修仙者的身體素質就是好,一點兒都不累,她賺了。
就是可惜了這原生态的好風景,她眼睛還看不太清,身在其中卻沒辦法欣賞,讓人好生遺憾。
半路上,水苓在險些被絆倒時,就撿了那根長木棍給自己做探路棒。
約一個時辰後,水苓終于看見前方出現模糊的紫色,頓時興奮的一溜煙兒跑過去,一時沒注意,長木棍就被旁邊的樹擋了一下。
水苓沒在意,蹲在紫荊草邊上,勾着頭仔細挑選了五株最粗壯的,拔了放進靈植玉盒裡。
往小包袱裡一塞,站在原地默背了一遍“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這才果斷右轉,走了五百步之後,就小狗似的嗅着鼻子找椑菊。
而在水苓開始找椑菊的時候,一個咋咋呼呼的老和尚無視防禦隔絕陣,直接沖了進去,那陣法就跟不存在似的。
“哎呀呀,渡繁,别在這念經了,你小子趕緊跟師叔回去,你師傅那老古闆要罰我去大漠,你可得救救師叔呀。”
“大漠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淨吃土,師侄呀,你跟你師傅說說情,讓我來這兒守着也行。”擠眉弄眼的明示。
瞪視着一屁股坐他面前的無良師叔,渡繁認為,師傅罰的非常合适,師叔他老人家是該磨磨性子了。
“因為師叔戲弄我一事?”不太可能,師傅沒這麼小氣。
老和尚煩躁的擺擺手:“不是,不是,捉弄你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師傅樂得我幫你掰掰性子……”
上下一打量,又嫌棄得不行,他們菩提寺的佛子不行啊,收拾個把築基妖獸,就把自個兒搭進去了,太不行了。
“啧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渡繁涼涼地看着自家師叔啧完,還好意思嫌棄他,也不想想這是誰幹的好事兒,遂好心提醒他:“師叔是不是忘了你把我全身上下都撸幹淨了,還禁了我的法力神識。”
老和尚呵呵一笑,一點内疚之情也沒有不說,還在那強詞奪理:“你修習了金剛之身,那幾個小毛毛連你的皮都撓不破,這有何可擔心的,而且我還給你換了身衣裳,掩去标識,保準沒人能認出你來,隻要你不說,誰知道你是菩提寺的佛子。”
渡繁幹脆閉眼念經,師叔又跑題了,師傅的懲罰既已下達,師叔就逃不掉,他無需聽師叔在這磨牙。
但老和尚急了,一把奪過念珠,剛想扔,又想起,現在正有求于師侄,到底是沒敢,不耐的塞進懷裡眼不見為淨,甚至還掏出一串純白的手串。
“…那個,你的珠子…褪色了。”
“先說好啊,我可沒動它,明明睡前它還是混沌色的,誰知道一覺起來,它就自個兒褪色了。更過分的是師兄竟然為了這串破珠子罰我,他也不怕被佛祖責罵。”
渡繁臉色不變,但心裡在猜測。
什麼時候變得顔色?
為誰變得?
是水施主還是她的師兄?
“算了,算了,老和尚也不跟你小子磨嘴皮子了。”手往水苓師兄嘴裡塞了顆丹藥,不容渡繁張嘴,直接拎着後衣領把人帶走了。
而此時的水苓,也終于循着味兒找到了椑菊。
隻是水苓看不見這兩株椑菊附近的草叢裡隐藏着一條躍躍欲試的藤蔓。
在她拔完椑菊,拿過小包袱,喜滋滋的準備裝盒的時候,藤蔓的尖端迅速纏住水苓的腳腕,人‘嗖’的一下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