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他們這次攤上付卿楓,也是因為涉及到自家宗門五名弟子喪命的原因,否則,他們是沒有機會見到這位重要人物的。
水苓直接利用原身沒心眼又膽小的‘優勢’,跟在秦夜身後亦步亦趨,像隻小鹌鹑似的縮着脖子,渾似被執法堂威嚴的氣勢吓壞了。
坐在上首的付卿楓随意一瞥,水苓就感覺到身上好似有刀子劃過,就又往秦夜背後藏了藏,明示在場的諸位‘這個才是主事的,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喽啰’。
“水苓,你先來。”
很好,審訊這種事落到最後的人,才會被當成是主犯。
拽着秦夜的衣袖,水苓打着哆嗦站出來,聲音就快哭出來了:“弟…弟子…水苓,拜…拜見堂主。”給戴個高帽,印象會好一點吧。
然話音未落,一道隔音結界就将秦夜包裹在一方空間裡,她手裡攥着的那截袖子也被分割下來,不再屬于秦夜。
水苓被這一招吓得咽了口口水,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滞,她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倒在這倒數第二關這裡。
“水苓,你從未外出曆練過,這次為何要去妖獸森林那麼危險的地方?”付卿楓釋放出來的威壓重重壓在她身上,看上去就是在審問罪犯,而不是象征性的問話。
不僅沒給休息時間,甚至還提前調查了原身的情況,隻能說幸好妖藤抓她那次,她拿到了原身記憶。
“是,是大家說,我一個廢物,若不是靠着阿梧,這輩子都不可能築基,所以…我就想證明給大家看,我不是廢物。而且…而且再有不到五個月就是阿梧的生辰了,我想送阿梧一件不一樣的禮物,所以……”說到最後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把話說死了。
這個是原身去妖獸森林的真實原因,不算說謊,頂多就是不全面,因為暗殺是順手被安排的任務,是因為她去妖獸森林,才被安排給秦夜當助手的。
“你們是怎麼遇到采花盜的?又是怎麼發生的沖突,是不是你們先去招惹的他?”威壓不減反重,水苓被壓制的快跪下了。
但這個問題她是真不知道,于是睜着茫然又無辜的大眼:“采花盜?沒有啊,我們遇到的是搶了我們儲物袋的匪徒。”說到這又小聲反駁了一句,“總不能他搶我們,我們還不還手吧?”
付卿楓淡淡瞥了她一眼,對水苓的問題不置可否,隻繼續問自己的:“救你們的是菩提寺佛子渡繁?為何隻救了你們倆,其他人不救?”
水苓把臉上表情轉為感激:“是渡繁。”是和尚自己說的他叫渡繁,至于是不是佛子,她覺得夠嗆,誰家佛子那麼風騷。
“他救我們的時候就隻有我和秦師兄還有氣,所以就我倆回來了。”語氣就像是在指責付卿楓不該懷疑救命恩人。
付卿楓眼風都沒掃,手一揮,她就被隔音結界包在裡面了,看着外面的人嘴巴張張合合,但聽不見任何聲音。
而秦夜受審的時間也果然如她所料,比她長的多。
正無聊的愣神呢,就發現自己又能聽見聲音了:“确認好就讓他們離開。”
然後付卿楓擡手一點兩人身前,一塊黑色的石頭憑空顯現。
看着那塊石頭,水苓心裡抹了一把汗,修仙界的東西神出鬼沒的,幸虧她沒搞小動作。
等人和黑石頭走了,水苓小聲問旁邊等他倆看完審問記錄并簽字的人:“師叔,那塊石頭是什麼,怎麼之前沒看到?”
那人似笑非笑:“水師侄,審問過程中若是看見了,可就得留在執法堂做客了。”慢慢的,水苓瞪大眼睛:“那是……”連忙捂住嘴,直搖頭:“我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
驗查好之後,那人就讓他們走人,但沒說歸還她的儲物袋,水苓一手拽住秦夜不讓他跑了,自己扭頭問:“師叔,我的東西可以拿走了吧。”
那人撩起眼皮子冷笑:“贓物,需入檔。”
水苓:……貪的可真夠冠冕堂皇的。
“可是,裡面那株靈參是要送給蘭歸梧的生辰禮,我隻拿走那個就行。”水苓再接再厲,這個儲物袋再沒了,她就真一貧如洗了。
那人直接笑噴了:“同屍體相處了幾天幾夜,你要送這種東西給蘭家人當壽禮,我說水師侄,你是嫌不夠晦氣嗎。”
“行了,行了,趕緊滾蛋,别在這磨蹭了,說了這是贓物,那就是贓物。”
行,嚣張是吧,你等我回去告狀去,打不過你,還不能給你穿小鞋了。
出了執法堂,要回小院了,卻被秦夜拉住:“水師妹,我在青玉坊存了一些靈石,此次你助我良多,師兄隻能以些許靈石報答,水師妹不若與我同去吧。”
同去吧!
吧!
名為取靈石,實則闖‘蛇窟’!
水苓隻想仰天長歎:能不能讓她喘口氣?
但隻能僵着臉應下:“好呀,秦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