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事閃身至兩人身邊,手一抓,拎着倆人後衣領就回了宗門駐地。
還不等錢管事問,秦夜拉着水苓就撲通一下跪下了,疼得她臉都扭曲了,哭的也更真情實意了。
膝蓋猛的砸地上,太特麼疼了,該死的秦夜,賠償再翻一番,先記小本本上。
“錢叔,您老得給我們做主呀~~”
“可恨那賊子搶劫了我們不說,還劫後殺人,嗷嗷嗷……”
“我的白師姐啊,你死的好慘啊~~阿夜還沒跟你表白,你就走了,嗷嗷嗷……”
“我的白師姐,你叫我怎麼活呀~~”腔調哀婉的水苓差點哭不下去。
冷酷無情的秦夜,竟會跟個幽怨的怨婦似的哭鬧,這誰能想到,往日裡原身也沒見過呀。
為了不破功,水苓照着自個兒大腿狠狠掐了一把,但她的哭聲也蓋不過旁邊的秦夜,隻夠當個襯托。
聽着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喪聲,錢管事額角青筋直跳,忍無可忍,一拍桌子:“都閉嘴!”
水苓繼續抽噎,好像快喘不過氣來了。
秦夜故作堅強,強忍着悲傷從頭講述:“錢叔容禀,五天前我們進入妖獸森林後,按計劃采……昨天突然被築基匪徒偷襲……直到菩提寺渡繁佛子路過,我和水師妹這才得救,否則,我倆就随白師姐去了,嗚嗚嗚……”
聽到渡繁佛子的時候,錢管事眼中精光閃現,握着椅柄的手上鼓起青筋。
說的過程中,秦夜的眼淚一直不停的流。水苓就很佩服這人睜眼說瞎話、沒臉沒皮的樣,雖說隐瞞了她救了他的事實,但這也為她避免了被細細追問的麻煩,那…以後收賠償的時候就給他留條底褲好了。
等錢管事驗過屍後,确定并非兩人害死的,遂說道:“此事我會上報宗門,請宗門下追殺令,你二人即刻帶着屍身回返,去執法堂做好記錄。”
“是,錢叔。”
兩人就要轉身往外走,錢管事恍似突然想起來:“對了,你們可有好好答謝渡繁佛子?”
秦夜赧然回道:“弟子們的儲物袋被匪徒所搶,我們倆手上也沒有配得上佛子的禮物,想着等禀報宗門後再行處置。”
“這種小事何須勞煩宗門,你錢叔我還有一二珍品,這裡離菩提寺也近,我替你們補上就是。”錢管事立馬笑得一臉慈祥。
秦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這,這怎麼好意思讓錢叔您破費,我們現在隻有幾株療傷藥材,錢叔您要不嫌棄……”
水苓忙低頭遮掩情緒:為了拉上關系,死的五個人就這麼潦草下了定論,這位錢管事可真是宗門好長輩。
錢管事擺擺手止住秦夜拿水苓儲物袋的動作:“好了,好了,錢叔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但你們既叫我一聲叔,那叔就是你們的長輩,長輩替小輩解除後顧之憂,難道不是應當應分的?”
“叔,您就是我親叔,往後我和水師妹一定好好孝敬您。”秦夜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可把水苓惡心的夠嗆,見鬼的秦夜,擅自拿她的東西送人情不說,還硬給她認了個長輩,秦夜,你完了!
說來秦夜這個坑挖的精準,他這是吃準了錢管事的脾性,定會咬餌,而一宗‘佛子’也不是那麼好見的,這個雙方都知道,但錢管事願意去賭那個成功的可能性,即便成不了也不會懷疑是秦夜在騙他,這就是錢管事作為結丹後期修士的高傲了,在他看來,小小練氣弟子怎會有膽子騙他。
雖然錢管事被坑她有好處,但不妨礙水苓在小本本上又給秦夜添了一筆。
在秦夜的催促下,水苓不得不打着哭嗝,感激涕零的認下這個長輩:“叔,以後嗝~和秦師兄會好好孝敬您的。”
最後錢管事還大方的給了幾張符箓防身,以及五百靈石,讓他們去坐傳送陣。
一路上,秦夜頂着水苓一千瓦的好奇目光,愣是當作沒看見,終于出了傳送陣,可以問了,秦夜眼疾手快就給水苓嘴巴上加了一道禁言術,後半程,水苓一千瓦的好奇就變成了滾燙的怨念。
就這樣日夜兼程,兩人終于在兩天後趕回了焚炎宗,水苓的禁言術才得以解開。
一回宗兩人就先帶着屍體去了執法堂上報此事,執法堂已經聽過錢管事的彙報,按說這次就是走個過場,畢竟追殺令也早在前天就發出去了,但‘言真石’還得測。
‘言真石’具有驗證說話之人所言真假的能力,所以這一關好過,也不好過。
他們倆唯二的漏洞就是:
一、暗殺任務,不确定執法堂的人會不會問及。
二、怎麼發生的沖突,這個原身還真不知道,回來的路上,她打着手勢問過,但秦夜那小子半點不漏,她也不敢一直揪着這個問題,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回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秦夜能不能過關由他自己操心,就他在錢管事面前的演技,水苓覺得自己還是好好想想執法堂會問她什麼,而她又該怎麼回答吧。
說來,這焚炎宗執法堂有正堂主一位,副堂主四位,執法隊隊長八位,副隊長十六位,共八個執法隊,每隊百人,再加上打雜之類的,總共近千人,當然了,這是明面上的配置,暗地裡還有什麼,就不是她這個身份能知道的了。
掌管‘言真石’的就是其中一位副堂主——付卿楓副堂主,凡是重要的審問,就會由這位出馬,畢竟‘搜魂’是修仙界大忌,輕易用不得。所以大家都害怕他,就怕自己犯事的時候被‘格外關照’,那真就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