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千幕主出言阻止,水苓隻能逼着自己笑得更甜膩,但擡腳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千幕主的聲音涼涼響起:“小串子專心找水靈。”
水苓連忙止住身形,裝作疑惑地看向千幕主。
然後就見一個儲物袋兜頭砸過來:“自行煉化洗靈草,既有當天命之女的心,就得有配得上天命之女的膽子。”
水苓心裡一喜,但面上瑟縮着倒退兩小步,還有着小透明被重視的惶恐:“屬下記住了,會努力不給錢師…不是,不給領隊添麻煩。”
但回完話站直身子後,水苓突然感覺頭頂有一股冷風,再一看,對面上座的千幕主不見了,水苓瞳孔驟縮:千幕主在她身後。
這個念頭閃過,水苓脖子上的汗毛立馬就豎起來了,僵着身子沒敢動,連呼吸都輕了。
刺骨的呼吸慢慢由頭頂下滑至耳邊,感覺到冰寒停在耳邊,水苓的耳朵直接白的失去光潔感,像被凍住了一樣。
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小水兒,别讓本幕主失望。”随即便飛身離開了。
但錢串子還在,水苓還得繼續演,眼裡噙着淚珠,被吓到不知所措:“師師…叔,你…我…我”拿着儲物袋的手往前伸,似要交給錢串子,但又想起幕主的話而縮回去。
錢串子皮笑肉不笑地誇了句:“本事不錯。”便冷哼一聲消失不見,全然不複之前的和藹可親。
水苓面上一派茫然,不懂怎麼不過一瞬間兩人就變了态度,心裡卻樂開了花,洗靈草到手。
這東西就是有靈石也買不着的好東西,稀有程度堪比現在的渡劫大能,聽過沒見過。
也比她原本打算接發錢串子換資源的計劃好,五六階的資源有靈石就能買到手,但洗靈草絕對是錯過會後悔一輩子的好東西。
水苓也察覺到,那兩人雖都離開了,但暗處一直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盯着她,思及千幕主臨走前意味深長的叮囑,她決定先不看儲物袋了,若是裡面有什麼出乎意料的東西,反應不及時被暗處的人抓到把柄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又繼續演了一會兒後,才頂着惡意把儲物袋往懷裡一塞也離開了。
千幕主看到水苓沒有查看儲物袋就走了,也沒太意外,拍了拍趴在腳邊的契約狼妖的頭強調:“這個隻能看不能吃,也得防着她被别人吃掉。”黑狼白了他一眼,爪子蓋住耳朵不聽他唠叨。
聽話的傻子比自作聰明的蠢貨好控制,秦仕人是,錢串子也是。
現在,他不僅把洗靈草給了出去,秦仕人再無找到的可能,他還利用洗靈草培養出一個天命之女,秦仕人的算盤落空,還得對他唯命是從,想到這些,千幕主臉上的陰沉不屑也變成了肆意暢快的大笑。
出來的水苓照例去買了份小吃,邊吃邊看,一路走到無人處,沒有被監視的感覺了,立刻撕開一張千裡傳送符,直接去了千裡之外的一個散修坊市——寒峰坊市。
進入空間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并穿上隔絕鬥篷,水苓又模仿了千幕主等人對生命的蔑視和高高在上的姿态,放開她收斂起來的殺意,讓人一看就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甫一進寒峰坊市,有别于宗門坊市的噪雜充塞耳邊,熱鬧、野性,對,比宗門坊市多了野性,宗門坊市有執法隊維持秩序,所以平時大都是平和的。
而這裡的人笑鬧随性,也不如宗門弟子那般端着,身處這煙火氣旺盛的坊市,水苓有種魂回老家大集的恍惚,道路兩邊林立的店鋪和熱鬧繁華的攤位,也無不說明寒峰坊市不愧為最熱鬧的散修坊市。
短暫失神後,水苓沒再多看,目光搜索到氣勢最強,人流量也最旺的那間鋪子——金寶樓,便越過熱情招攬客人的攤位,直奔金寶樓而去。
進門後,水苓維持高高在上的姿态,沒有四處打量,冰冷的目光鎖住就近的一個侍從,聲音蒼老嘶啞:“我要最好的法器,别拿那些沒用的來浪費老身的時間。”
侍從脖子一縮,還以為自己被猛獸盯上了,反應過來後乖覺上前引路,一路引至二樓貴賓室,恭敬道:“前輩稍坐,小的這就去找掌櫃的來招待您。”
不一會兒,金寶樓掌櫃金貴就上來了,典型的生意人,待他報上名号,水苓就強硬地打斷金貴的寒暄,道明來意:“老身需神識分裂之法與金丹期攻擊性法器,此處可有?若是能讓老身滿意,老身也不介意多花點靈石,但若不能,老身就端了你金寶樓。”
金貴對水苓話語中的威脅恍若未覺,臉上笑意不減:“前輩盡管放心,一定給您拿我們店裡最好的。”猜測這位前輩可能是金丹期修士,看脾性雖危險,但服侍的好就能大賺一筆,靈石嘛,哪有天上掉餡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