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出來了，”項燕舉着手裡的檢驗報告，推開了玻璃門。在衆人的視線裡，還晃了晃，另一隻手壓在會議桌上，“你們猜猜這個人皮是誰的？他可是跟唐琪有關。”

項燕快速掃視了一圈，發現除了段啟清，其他人都有茫然。項燕把報告放在了桌上，直接推到了他的面前。

段啟清把手壓在報告單的封面,身子往後靠了靠，“是李豐對吧。”

“還是段隊聰明，根據微量的NDA檢驗，這張人皮屬于李豐，剩下的東西也屬于李豐，但那套西裝上還有側邊有線縫合的痕迹，尤其是褲腰帶位置。”

段啟清把夾在報告上的照片擺在了白闆上，最明顯的是虧腰帶内側有明顯的縫合痕迹，整個褲子的腰圍小了一圈，褲腿底部的線縫得有些歪歪扭扭，跟褲子的顔色也有些差别。

“人皮的狀态可以推斷李豐已經死亡，且比唐琪死得早，但他的屍體還沒發現。”段啟清視線停在白闆上的人皮照片上。

“現在的疑點：李豐的屍體去哪了，兇手跟這些人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在襄河邊殺了她，還有馮勇和洪肅的巧合。”段啟傾站在白闆旁邊，邊說邊寫，寫完後敲了敲黑闆。

“項燕你和慕珂去鄉下找一下唐琪的親屬，孔安你和丁騰去找一下馮勇和洪肅，我和方黎去唐琪的住所，我懷疑李豐的屍體可能在秋彰商城。”

段啟清分配完任務，就和衆人離開了會議室，隻留下貼滿照片的白闆和滿是文件的會議桌。

段啟清開着自家車，方黎坐在副駕駛位上，前往了秋彰小區。這個小區很是破舊，一排房子連在一起，毛坯的樓梯隻在一排樓的兩側才有，還是兩邊'Z'型的樓梯，兩排房之間隻夠兩輛車的行駛。一樓是各種各樣的小店，現在還是晚上，很是熱鬧。車實在開不進去，兩人把車停在了秋彰商城外的停車位上往裡走。

夜晚的秋彰商城很是熱鬧，沙縣小吃、快餐店、燒烤等各種各樣的味道混雜，饞得方黎止不住的咽口水。

“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吃東西的，等會離開再給你買這些。”段啟清牽起方黎的手，拉着他在人群裡穿梭。段啟清邊往前走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尤其是每棟樓上面的小鐵牌。

等走過熱鬧的那一排房子，走到第一個交叉路口，前後的人群形成了鮮明對比。身後熱鬧非凡，燈光刺眼，人聲鼎沸。而眼前的一排排卻很是凄涼，隻有兩邊盡頭微弱的路燈照應，兩排房子直愣愣的立在那裡，隔絕了周圍的吵鬧。兩邊還能看到有幾個房間的卷簾門打開，門口或坐或站着一名女子。

段啟清拉着方黎一點點走近這一排房子，就像是從光明走近了黑暗。方黎躲在段啟清的身後，輕輕打量這些人的樣子。

方黎發現這些女子穿得很是清涼，雖說現在是夏天，但夜晚還是有些涼。她們穿着吊帶或是在外披着一個半透明外套，下身穿着超短牛仔褲，腳上穿着高靴。臉上畫着很濃的煙熏妝，或是淡淡的眼影，但是那個嘴唇塗得很紅，有些女子手裡還掐着煙，看到她們經過，還會把嘴裡的煙向兩人的方向吐來。

方黎看到那漸漸飄來的煙霧，閉上眼拍散了那股難聞的煙味。再擡頭就看到那幾個女子的頭就轉開不再看兩人。有幾個女子隐晦地瞥了他們倆一眼，尤其是兩人牽着的手，就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而方黎還看到前方盡頭的樓梯處，能看到一個燙着酒紅色大波浪、十分高挑的女子摟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往樓上走去，她嘴裡還叼着煙，鼻子裡的氣不斷向大叔散去，頭靠在他的臉邊，臉上全是微笑，還會用手輕拍大叔的胸膛。

“段媽媽，那個不會是。”方黎看到兩人上了樓，這才墊起腳尖，靠近段啟清的耳朵，小聲地說道。

段啟清把食指放在了方黎的唇邊，做了‘噓’的動作，摟着方黎的腰往前方走去,“你靠在我身上，我們往前面的那棟樓走去。”

段啟清指了指正前方的那棟樓，它隻有兩層，每層門外有一節走廊，有些走廊的上還挂有衣物。

方黎把頭趴在段啟清的胸膛，在他的懷裡瞥了眼周圍的女子。她們打量了方黎她們，憤恨的看了眼方黎就移開了目光。

兩人就這樣走到了正前方那棟樓右側的樓梯邊，段啟清邊走上樓，便借助方黎身體的遮擋，掏出了手機，發了消息給隊裡的其他警察。“這裡的事就交給其他警察，我們先去找房東拿鑰匙。”

段啟清報完警就帶着方黎走向了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