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的話,我會為此感到榮幸的。” 迪迦一點兒不生氣,哒哒走過來坐在葉絨旁邊,“不是有句話叫名師出高徒?我自然能教出更好的來。”
“嘁,真自戀。” 葉絨對他翻着白眼撇着嘴,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迪迦已經對他的各種表情脾性适應良好,并且,葉絨也是長了一張足夠漂亮的臉蛋,隻要不是可以扭曲,怎麼也不難看,不止迪迦,GUYS的衆人對他的各種顔藝表演都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我想,這應該叫自知之明?” 有着足夠的自戀資本的迪迦挑了挑眉頭,美麗的臉蛋宛如一副鮮活的畫,深淵一般的眼眸流轉,視線落在了葉絨重新展開的手掌上,一瞬間,面上的笑意被沖淡,“你在做什麼?”
葉絨看他一眼,舉起了手裡那個乖乖趴在手掌上的小東西:“我?你說這個嗎?一個呃……大概算是……玩具?或者道具?”
葉絨沉吟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介紹這個他還在摸索中的産物。
縮小版的和葉絨一模一樣的臉面無表情地對着自己,同樣失了表情的迪迦眸中閃過一抹複雜,恍惚間那張美人臉如初見時的冰冷淡漠,隻胸腔起伏的喘息好似歎息一般,吐露着他流淌的情緒。
“你現在做這個,還是早了些。”
正在整理合适措辭向他解釋的葉絨瞬間頓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堪堪逃過了他的抓捕,留給他一縷疑惑:“你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好像沒和你提過這個。”
唔……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兒熟悉?
迪迦歎了口氣,面上露出幾分無奈,但他并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當局者迷而已,有時候你要走的路,站的高的人會比你看得更清楚,你提沒提過,并不重要。”
葉絨皺起眉,聽着他清楚又模糊的話,感覺胸口上被誰壓了一磚:“你知道我會做這個?什麼叫我要走的路?還是說你見過類似的,像我一樣的人?所以我會走上和别人一樣的路?”
該死的,怎麼有種命運輪回的宿命感?那他到底是什麼?他的人生難道會是注定的航線嗎?
“别想太多。”
迪迦沖他翻了個白眼,不雅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仍滿是優雅,“沒有誰能看到别人的未來,能被看到的隻有過去,我隻是見過相似屬性的光,而所謂一樣的路,隻不過是說這種屬性的一種優勢發揮而已,是最好,但不是絕對。”
腦子裡一番亂七八糟,差點兒給自己的人生腦補一出陰謀大戲的葉絨一瞬間尴尬,幹巴巴地道:“……哦,是嗎。”
還好還好,隻是腦子裡想想,迪迦也沒有翻他腦補文學的能力...大概?
感到尴尬,葉絨轉了轉眼珠子,轉移話題:“你說見過類似屬性的光?我能知道是誰嗎?是光之國的某個奧?”
提起‘血緣’,葉絨仍舊沒忘記那對特色的大牛角,然後眼神飄到迪迦身上,突兀地記起他好像有個不太妙的‘斷角狂魔’的稱号,頓時沒忍住摸了摸腦袋,想起自己腦殼上軟fufu的Q彈‘六耳’,心底不自覺地暗自慶幸。
“是光之國,但準确來說,不是某個奧……你在想什麼?嗯?”
迪迦随口解釋着,注意到葉絨奇怪的微表情,突然有所感應,覺得他在想些什麼不禮貌的事情,遂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盯住了葉絨。
被盯住的葉絨後頸劃過一抹涼意,瞬間收回神思,闆闆正正:“什麼?我什麼也沒想啊?隻是想誰會和我相似而已,等會兒,你剛說什麼?不是某個奧?什麼意思?”
葉絨抓住了一個奇怪的關鍵詞,皺眉看向迪迦。
什麼叫不是某個奧?難道不是奧?還是說基因大亂炖,是一群奧?不能吧?
腦子裡努力回想那段已經模糊的記憶,不管怎麼說,自己是作為後代‘出生’的,而不是作為實驗品?那種兒戲的基因大亂炖應該不可能存在吧,所以,不是奧?那他作為一個奧是怎麼個事情?總不能是基因突變了吧?那這變得也太徹底了啊?!
迪迦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那個不重要,而且對你來說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提升自身的力量。”
葉絨撓撓頭,試圖挽回話題:“但是我覺得那個還是挺重要的,而且我們不是一直在訓練嗎?”
迪迦:“你現在訓練的隻是能力,而不是力量。”
葉絨掙紮了一下,終于還是被拐跑:“所以?力量是指能量對吧?那不是自己慢慢增長的嗎?”
他想知道自己的基因來源沒錯,但現在的話,他更迫切地想變得更加強大,強大,意味着更多選擇,和更多的希望。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什麼意思?”
迪迦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小東西身上,輕飄飄的目光好似帶了重量:“從你想要走上這條路開始,提升力量,就是必選項了。除非,你想放棄這條路。”
目光又轉到葉絨帶着愣怔和些許茫然遲疑的臉上,迪迦拍了拍他的腦袋,露出個意味不明的淺笑:“想想吧,不管以後往哪兒走,至少你該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有些事情,開不得玩笑。”
手掌不自覺地收緊,小東西感到力量的擠壓,那張和葉絨一模一樣的迷你臉蛋上終于開始變化,露出了幾分輕微的掙紮和痛苦。
葉絨垂眸看向它,腦海裡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的雲霧輕輕翻滾起來。
“我在做...什麼?” 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