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制版太宰用着和原版相似度極高的欠揍語氣,站在高台上笑說。
“明明擁有着讓所有異能在接觸到身體的瞬間無效化的能力,為什麼還是讓‘我’誕生了。”
他從方形箱子上幾步躍下,掠過大幕,走到了舞台的邊緣。
“原因很簡單,”複制體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看着走道中的兩人,“你們嘗試着用一下異能就知曉了。”
正如複制體太宰說得那樣。
織田小弧地皺了下眉,那點不尋常的地方,天衣無縫失效了——他的異能分為主動和被動觸發兩種,無論哪類都被徹底得封鎖了。
在靠近劇院時,織田便發現了這點。
恐怕他們正處于一個無法使用任何異能力的空間。
“沒錯,以這個劇院為核心,周圍一個街區的範疇吧,所有進入這片區域的異能者都會失去能力。”
複制體太宰說。
“至于持續的時間,真要說的話,目前還在測試中。”
“目的是什麼?”三七問。
以及真正的太宰在哪裡。
雖然她這個監護人總顯得不靠譜,但在本職工作上不會這麼吊兒郎當。
三七直到現在仍然無法想象,對方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被綁架的,論起手段,誰能算計得過太宰。
除非……
“人人都該擁有選擇的自由,讓自己成為想成為的人。”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坐着的有栖川第二次發言,同時也解答了三七的疑問。
三七并不贊同這個觀點。
滿口為了衆生的人,不是中二病就是腦子有問題。
“說到底,這隻是你們單方面傲慢的希望,你怎麼知道别的異能者讨厭自己的異能。”
有栖川咳嗽着,從座位上站起來。以他的動作為信号,站在門邊的幾個人整齊一緻地拿出了武器。
舞台的燈光驟然變化,背景音樂跟着急促起來。
“我的意願不能代表所有人,你說得沒錯。但從來都是異能者強壓一頭的局面,便無可改變嗎?”
有栖川從第二排座位踱步到了過道處,已經完全進入了赤發青年的攻擊範圍。
而他本人好似渾不在意這樣的事實。
“無論何時,手中握有籌碼的人,才是擁有着最終決定權的人。”
子彈上膛聲整齊劃一。
三七不想坐以待斃,她感覺作之助也是同樣的打算。
包括有栖川本人,也明白他們不會配合。
于是,在他們兩個人有所動作前,他先警告着。
“奉勸兩位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會選擇來這裡,是聽說了太宰治被綁架的事,在沒有确認其狀态前,謹言慎行才是上策。”
織田略一點頭,表示确實如此。
他看向身邊的小女孩,對着三七說,“看來我們現在隻能配合了。”
三七抓着青年的衣服邊角,很明顯地進行了一番掙紮。
餘光瞥見複制體的太宰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心,她不情不願地癟嘴表示好吧。
“Kufufufu,真是有趣。”
突兀介入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短暫平衡。
舞台道具壘起的至高點,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人交疊着雙腿,饒有興趣地看着劇場上演的這出演出,瑰麗的異色雙瞳中滿是興味。
“哦呀,不用太在意我。”
一下子吸引來了數道目光,六道骸接受良好,并示意幾人繼續。
然而在場衆人沒有一個聽他的。
且不提走道中間的那三個和劇場進出口守着的那些無用之人,當數舞台上站着的、正源源不斷散發着惡意的人,瞧着最為礙眼。
無奈,他從高台緩步走下。
完全站到舞台上時,幻化出的三叉戟毫無預兆地捅到了同在台上的複制體。
“一出現就這麼暴力,會讓人很苦惱的啊。”
被捅的人并不意外他的到來,甚至像是預料到了他會整這麼一出,沒有躲。
實際也确實不需要刻意的閃避。
“哦?”
幻術師的武器徑直穿過了複制體。
六道骸略微虛起雙眼,就接觸的感覺而言,顯然這裡有個比他更像幽靈的存在。
台下響起了單調的拍手聲。
有栖川靠着座椅邊緣,掌聲雖然送給的台上之人,目光卻落向了不遠處的三七。
“确實詫異于那人的料事如神,截至目前的發展都符合了他的猜想,在這隔絕了一切異能的地方,你始終不受影響。”
有栖川略微俯身,歎息般地說,“甚至在兩方作用下,産生了匪夷所思的景象。”
他話語中的指代非常明顯,讓三七不自覺地多想了一點。
時刻嚷嚷着要去往極樂卻次次奇迹般存活下來的人,隻會更加熱衷嘗試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享受在性命無虞的前提下反複橫跳的快樂。
簡而言之,太宰是不可能被綁架的——除非他主動跳進别人挖的坑裡。
他打不過就加入這一套為什麼用得那麼熟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