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至高點的藍波被無情地打落,生動形象地被三七現場教學了什麼叫爬得高摔得慘。
“小正,我突然想起來家裡有事情,下次有機會再去外面玩吧。”
三七拍拍手掌心,也不管少年的反應,刺激完别的小屁孩轉頭就跑。
可憐入江正一今天剛出門,不是在哄人,就是在哄人的路上,在藍波開始新的一輪哭戲後,他一時顧不上去追三七,隻能先處理藍波的事。
三七轉過拐角。
不無意外地看到了蹲牆角的某隻白毛。一和她對上視線,就一副笑眯眯憋着一肚子壞水的表情。
“和小正玩得開心嗎?”
白蘭做出關心自家小孩狀态的靠譜大家長姿态,詢問三七的實時心情。
“還是老樣子,不過小正陷入瓶頸期了,感覺這段時間不去打擾他比較好。”
“也是呢,”白蘭說,“剛剛聽着有些吵鬧,小三七怎麼還跟一個小孩子較真。”
三七偏頭癟嘴,擡手淩空比劃了一下她目前的身高,那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有一說一,她的身高在這個年齡段屬于正常水平,沒有超常發揮也沒有比例失常,完全不想被一個還沒她半身高的小屁孩評頭論足。
白蘭被三七逗樂了,很沒同理心地爆發出一陣大笑。
在三七斜眼看過來時,他擦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帶點失真地響起,“那除此之外呢?小三七沒有想起什麼,不覺得他眼熟?或者給你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引導稱得上刻意,發揮水平還沒剛才小正轉移話題來得水平高明,但白蘭向來如此,對無關緊要的事根本懶得遮掩。
三七:“我該想起什麼,不都全是由白蘭做決定的。”
她點了點太陽穴,平靜如水的目光望向青年,像是知曉事件本身,又或者隻是單純地在套他的話。
“這說法稍微狡猾了些。”白發青年中肯地評價。
“那這局?”
“嗯,可以算小三七赢了哦。”
不明所以的對話後,現實的一切被按下暫停鍵。
不遠處還在哭鬧的藍波和胃疼抓狂但依舊在努力哄人的少年都被定格在原地,并盛町的建築傾倒,最後統一化作可以被擦去的痕迹。
現實中,白蘭合上了手中的實驗所錄數據本,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小孩子。
“再過不了多久,小三七就會從拟境中徹底清醒過來了,真期待和你正式見面的時刻。”
病床上的三七無知無覺,氧氣罩時不時被呼出的氣息暈染,她隻是維持着基礎的生理本能,無法回應白蘭的這點期望。
身旁儀器的各項數據穩定,大腦的活躍程度突破了新的高度,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