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伴随着劇烈的疼痛,夏栎醒了過來,喉嚨深處的灼熱感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咳出聲
一旁的護士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動靜,迅速走了過來。
“醒了?”她關切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喜,随即便對夏栎進行了初步的身體檢查。
一切指标顯示正常後護士便去通知了嚴滟。
“你的恢複情況不錯。”嚴滟的聲音難得透露出一絲溫和,不再像實驗室的時候一樣鋒芒畢露。
嚴滟遞給他一副眼鏡。
“試試看,你不需要動嘴,腦袋裡想着要說的話。”
夏栎戴上眼鏡。
幾個實驗人員連忙趕來一起配合着調試功能。
他嘗試着發出聲音。
耳邊響起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機械聲。
看來是根據自己的原聲所制作的,區别其實已經很細微了,但他仍有點小小的失落。
可能是原本的期望太高了,不過這樣也足以回到正常生活去了。
夏栎安慰自己。
“語言流暢度不錯。”嚴滟評價道,同時提醒夏栎,“記得每個月來檢查一次,保持設備的最佳狀态。随後你還需要做些口腦的練習。”
“謝謝。”夏栎沒想到X考慮得這麼周全,頓時心中有些感動。
“不用謝我。”嚴滟頭也沒擡地看着檢查結果道。
随後一個星期裡,夏栎一直留在啟明大。
一周後,下午。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回去上學?”徐子見他要離開,失望地問道。
“嗯,我還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夏栎輕聲回應,收拾好行囊,就正準備走了。
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夏栎也算是和徐子混熟了。
徐子在看到夏栎被剃光的頭發和裸露出一半的芯片後,當即自告奮勇貢獻出了自己生發液。
于是,夏栎在短短幾天就長出了齊腰的頭發。
她既羨慕又難過,卻也知道自己的不同,所以并沒有憤憤不平,隻是時常看着他的頭發或者忍不住的時候動手摸一摸。
也正是本着對徐子的感謝,夏栎一直沒有剪掉這頭長發。
他本人倒是對自己這一頭長發沒什麼感覺,正好冬天保暖不是,更别說長發還能擋住半嵌入的芯片。
至于為什麼會長得如此之快,夏栎也問過這個問題。
嚴博士隻是實驗室的産品都和靈體有關。
除此之外也沒透露更多。
“我送你回學校吧。”應齊突如其來的主動,讓夏栎有點詫異。
前幾天,他一直沒出現在大廈裡。
現在想來,可能是在處理叫魂時間的後續吧。
“好的,謝謝了。”夏栎道。
二人坐上車後,應齊卻并沒有立即發動。
夏栎感受到了車廂裡的沉默,深吸了一口氣。
他打着腹稿準備再次拒絕應齊的勸說。
“你說你是從玉佩中得到詭異力量的,是吧?”
但應齊卻出聲問了一個和加入組織無關的問題。
夏栎不明所以,隻是點點頭。
“你回不去的。”應齊道。
他說得斬釘截鐵。視線透過墨鏡,與夏栎在後視鏡中交彙。
停車場的燈光打在應齊的墨鏡上,點出斑駁光影,他好像是在和自己說,又像是在和夏栎說,平靜的語氣下暗含的确實令人壓抑的事實。
緊接着,他便慢慢地上了汽車。
“終有一天,你會回來。”
應齊的話如同詛咒一般直擊靈魂。
其實夏栎自己清楚,隻不過一直以來他都在以逃避這個事實。
現在卻一下被應齊毫不留情地揭穿。
半晌。
“憑什麼這麼肯定?”夏栎抿着唇,雙手交叉在自己胸前問道。
随後,又好似放棄一般身體無力地靠向椅背,似乎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我們都知道。”
應齊微微側過臉,在夏栎愣神的之際,朝他露出一個堪稱和善的微笑。
“凡受靈體之寄寓者,終将化為靈體。沒有人能例外。”
“說得好像你們有辦法一樣?”夏栎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即嘲諷道。
這段時間短暫帶來的情緒沖擊太大了,人的求生本能告訴他要遠離,但應齊說得沒錯,他終有一天需要面對這一切。
但即使這樣,他也希望這一天越遲越好。
“直接辦法沒有,但可以緩解。”
紅燈亮起,應齊适時地停下了車,順手遞上一張名片。
“俗話說,三步之内必有解藥。或許你可以想想,是在哪裡得到的這塊玉佩。如果有需要,又不想聯系X,可以給我打電話。當然,你願意的話。”
夏栎接過名片,并沒有立即回答,不過應齊倒是給了一個很好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