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床内側放有一個熟悉的背包,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陳翌背的那隻。
是意料之外的離開。
下了結論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上前打開了陳翌的背包。
這不是他有偷窺欲或者乘機想撈點好東西。
隻是他得考慮能不能靠這裡的東西把外面的人給糊弄過去。
實際上招待所準備的房間都是雙人間,但他們畸人都是各自有秘密的人,不可能和别人同住一屋,所以就分開住了。
可沒想到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失蹤了。
陳翌的背包裡沒太多東西,除了一些常規物品外就是一個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已經很陳舊了,上面有着各種劃痕,打開它,其中的紙張也微微泛黃。
裡面似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筆記。
夏栎翻到最新的一頁。
上面寫着幾個字,分别是“樹”“人”“女孩”。
可以看出陳翌越寫越狂躁,以至于夏栎到最後都難以辨别他的字迹,隻能依稀辨别出三個字。
【……林子……看】
看上去陳翌像是發現了什麼,自己主動去了林子裡。
“看上去似乎是自己主動出去的。”慢慢翻看着筆記本,得出結論後夏栎才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陳翌隻要不是被靈體帶走的,他都能接受。
“嘎吱。”
就在夏栎準備離開陳翌房間去往隔壁元瑤房間的時候,同一時間,隔壁傳來一聲開門聲。
趕緊開門查看。
元瑤證在門口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見從房間裡出來的不是陳翌,她也愣了一下。
“元瑤,陳翌去呢?”夏栎走出去詢問。
元瑤雖然嬌氣了點,但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隻能一臉不耐煩地道,“我怎麼知道這個神經病去哪了。昨天大半夜就出去了,我睡着前也沒聽到他回來的聲音。”
“你别管他,他本事大着呢,死不了。”好像才清醒過來一樣她壓低聲音道:“隊長和我說,如果陳翌不見了,就說他身體不适。你找找他的書包夾層,裡面還有手寫信。”
夏栎将信将疑地再次搜查了一次陳翌的背包,果不其然,在一個隐藏的夾層裡找到一張紙。
準備的還挺周到。
那就說明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而且發生的頻率還不低。
要知道,除了特殊情況外,畸人抱團的成活概率是遠遠大于單幹的。
看來這個陳翌也不是什麼善茬。
夏栎對同伴的要求很簡單,别在自己面前把自己作死就行,到時候再多出一隻更高威脅力的靈體就糟了。
“行。”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夏栎果斷走人,不再理會元瑤。
反正她要出來自己會出來的。
倒是元瑤好像有些始料未及,“唉。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啊,等等我。”
等他們二人到村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上了車。
就留下老丁和羅桑在車外抽煙。
見隻來了兩個人,羅桑臉色一沉,将煙頭扔在地上,接着又用腳踩滅了煙頭。
“還有個人呢?”老丁吐出一口煙道,“再不走,今天就不能順利回來了。”
“不好意思,我的同伴身體不适。既然,今天隻走中線,那他就不去了。”夏栎一臉真誠地道。
老丁沒再問什麼,隻是說讓陳翌好好休息。
“夏栎你來了?”上車後,呂蓁輕聲詢問道,“怎麼樣?”
“水土不服,拉肚子了。”夏栎沒有看他,自顧自地系好安全帶。
剛說完,坐在副駕的孔未就哼了一聲。
他好像對陳翌的失約并不意外,也是,孔未身為老資曆的畸人,應該是一早就對知道陳翌的事情有所了解的。
“哦。拉肚子啊?他看上去确實身體不太好。”隻有呂蓁這個傻孩子當真了,呆愣愣地自言自語道。
坐在後座的雷浩哲此時發了話,“水土不服很正常的,我們之前去南方就有隊友水土不服,嚴重到要上醫院呢。”
這兩個同樣神經有些大條的小夥子貌似在夏栎不在的幾分鐘内迅速混成了朋友,一路上都在聊着天。
“各位客人,我們馬上要進入沒有信号的區域了。這裡路況也很不好,隻有野路,可能會有些颠簸,大家都抓緊了啊。”老丁的煙瘾很大,開車也不忘抽煙。
離開相對安全的村落,失去與外界的聯系方式,對這群追求刺激的驢友來說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事情。
雷浩哲和自己的同伴居然開始唱起了軍歌。
連帶着呂蓁也被鼓動地吼了幾嗓。
夏栎則閉目淺眠。
腦内芯片已經連接上了眼鏡。
電流連接激活的輕微酥麻感,讓他的精神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