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公主摸摸安南星的頭,道:“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母親特意吩咐廚房做了幾道你愛吃的,中午就留在家裡吃吧。”
安南星聽這話才想起自己帶回來的那籃子菜,說:“我帶回來一些菜,是一位婆婆送到,那菜看起來很新鮮,可以拿給廚房去做。”
寶慶公主有些驚訝,還有人給他兒子送菜,他不是去查案去了嗎?
安南星看出寶慶公主的疑惑,主動解釋道:“我和沈大人還有周大夫去查線索,那人病了,是周大夫給治好的,為了感謝就送了我們一籃子菜,我嘗過了,味道不錯,所以也想拿母親嘗嘗。”
寶慶公主聽着這話有些高興,兒子出去忙也還是沒忘了母親,而且安南星都說味道不錯,那說明拿東西是真的不錯了。
“好,等下讓人把東西送到廚房,今天就做出來,我一定嘗嘗。”
可惜安南星今天中午這頓飯吃不了了,在和寶慶公主交談完沒多久,大理寺的人就上門請安南星過去,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處理,一聽是要事,安南星着急忙慌的趕去大理寺。
一進去,就看到平日裡忙着查案而沒有多少人在的府衙今天竟擠滿了人,沈玄高坐公堂,蘇稻蘇栗兩兄妹齊齊跪在下面,孫家和賴家也來了人。
安南星進來時,衆人的目光齊齊向他看了,看得安南星心裡發毛,也顧不上什麼就小跑的沈玄身邊,小聲道:“到底怎麼了,是查出什麼事了嗎?”
沈玄親拍安南星的手,示意他放輕松,讓他道下面坐好,一會兒就知道了。
沈玄也沒解釋現在這局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安南星隻能一臉懵的坐到下方,不過看兩個嫌疑人還有受害者的家屬都來了,估計是案子有了什麼重大進展了。
安南星也沒想到他們昨天才從楊更夫口中得到一些有關兇手的線索,今天沈玄就已查明真相了。蘇稻和蘇栗跪在下面,臉上沒有一點慌亂。
安南星也看不明白這兩兄妹是個什麼情況,但沈玄還沒有什麼動作,安南星也不好直接上前去問,隻能等沈玄行動了。
碰!
沈玄敲響驚堂木,道:“犯人蘇稻蘇栗,殺害孫耀、賴成名,你們可知罪。”
高堂上的沈玄威嚴深重,讓人不自覺的害怕,可蘇稻像是沒感覺到一樣,冷笑一聲,道:“大人說的話草民不明白。”
沈玄:“你不明白,蘇稻,事到如今你還在裝傻。”
“大人,草民确實不明白您的話,你說草民殺了人,可您有證據嗎?”
蘇稻梗着脖子,話說的尊敬,但語氣卻像是在挑釁沈玄,好像這樣就可以把沈玄激怒,像之前一樣讓沈玄憤怒。
蘇稻的眼中滿是得意和狂妄,他等着看沈玄失控的樣子,可沈玄的話卻讓他的算盤徹底落空了。
沈玄半點沒有被蘇稻剛剛的話打動的樣子,還是平靜沒有半分波瀾,就好像面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沈玄:“蘇稻,你覺得你做事真的沒有人知道嗎?還是你覺得大理寺的人都是傻子嗎?”
蘇稻本來還很得意的笑臉在瞬間凝固,但他還是不相信沈玄說的話,認為他是故弄玄虛,但沈玄的表情不是作僞,隻能強裝鎮靜道:“大人,草民已經說了,草民沒有殺人,您也沒有證據。”
沈玄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大聲道:“來人把東西和人帶上來。”
話音未落,大理寺的人就帶上來幾個人和一些被布蓋住的托盤。
蘇稻在看到帶上來的人時,瞳孔一縮,臉色微變,死死掐住自己的手,不敢露出情緒。
“蘇稻,這個人你可認識?”
沈玄話說的漫不經心,但蘇稻卻升起無邊寒意。
“蘇稻,本官問你話呢?還不快回答。”
說着,還示意手下把那人的臉擡起來,讓蘇稻好好看個清楚。
蘇稻隻能咬牙切齒的回答:“草民…認識。”
明明隻是簡短的一句話,蘇稻卻好像要把沈玄生吞活剝了似得。
安南星有點看不明場上的這一幕了,看向沈玄的眼中滿是疑惑,沈玄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沒有多做解釋。
安南星也不敢有什麼動作,怕壞了沈玄的計劃,隻能繼續看着這場鬧劇。
“堂下何人啊?”
沈玄沒有再問蘇稻,反而開始審問起了另一人。
那人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沈玄一開口就被吓了一哆嗦,還是後面的衙役推了他一把,才反應過來要回答沈玄的話。
“草…草民張二狗,是…是賴府的家丁。”
沈玄:“那我問你,你可認識這人。”說着,沈玄用手指了指蘇稻。
張二狗一看到蘇稻,眼睛就和噴了火似得,雙眼猩紅,憤怒不加掩飾的道:“大人草民認識他,他是和我同在賴府做事的家丁。”
明明剛才還害怕到發抖的張二狗在看到蘇稻後竟能摒棄掉恐懼,看來是真的恨之入骨了。
安南星能看出來張二狗的憤怒或者說恨,但沒想到竟能恨得連恐懼都忘了。
“大人,我确實是賴府的家丁,此人認識我也不足為奇。”
沈玄沒有搭理蘇稻,轉頭對上張二狗,道:“張二狗,你來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