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沈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這一下讓蘇稻傻眼了。
蘇稻:“你笑什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們這群當官的,除了以權勢壓人,還能幹什麼,你别笑了。”
沈玄越笑,蘇稻的情緒就越崩潰,要不是被衙役壓着,恨不得沖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頓。
好在沈玄沒有笑多久,但說出來的話卻直接讓蘇稻感到不可置信。
沈玄:“蘇稻,你不相信,那我就好好和你說說你那晚怎麼殺了孫耀以及在第二天殺了賴成名的事吧。”
“孫家壽宴當晚,你和你妹妹蘇栗互換身份,扮成舞姬進了孫家,使了些手段讓孫耀把你從賴成名那要了過去,随後在輔以迷藥把孫耀迷暈,你便開始了虐殺。”
蘇稻還是沒承認沈玄所說的真相,“一派胡言,我是男子,怎能扮成我妹妹的樣子進入孫府,難道不怕被那群舞姬發現嗎?”
沈玄并不意外蘇稻會怎麼樣反駁,隻繼續道:“她們确實發現了,但她們也想要孫耀人死,你殺了他,對她們而言反而是好事。”
蘇稻:“要是向你這麼說,那群舞姬這麼會供出我假扮成了我妹妹,大人,你這是在做僞證。”
“舞姬确實沒有說過那晚的蘇栗是你蘇稻假扮的。”
此話一出,蘇稻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緊接着,沈玄畫風一轉,道:“但她們說,她們從始至終見到的隻有蘇栗,你和蘇栗是雙胞胎兄妹,長相近乎相同,隻要在身材上做一點手腳,誰又會發現呢?”
“這一切也不過是大人的猜測罷了。”
安南星看着堂上的兩人有來有回,不由為沈玄捏緊一把汗,就像蘇稻說的一樣,沈玄說的都是猜測,并沒有實質的證據來證明這些,現在就看沈玄怎麼應對了。
就在這時,堂外傳來一道聲音,“大人,東西已經帶來了。”
隻見羅檀香帶着一件衣裳走進來,直接呈給沈玄。
沈玄把那東西扔到蘇稻面前,開口道:“蘇稻,你好好看看這件衣裳。”
蘇稻看着那衣裳,臉色微變,但很快控制好了情緒,道:“大人,這不過是一件普通女人的衣裳,你拿給我是要證明什麼呢?”
“普通衣裳?”沈玄被氣笑,“到現在了還在嘴硬,你不如仔細看看,這想不想你在壽宴那晚穿的舞衣。”
“大人,你随便拿一件衣服就像誣陷是我的,這不合适吧。”
“誣陷,蘇稻,這東西是我大理寺在死者院後的池塘中尋到的,随之打撈上來的還有一把鐮刀,衣服經過查驗發現和舞姬所穿的是同一套,但是…”
沈玄停了一瞬,又繼續道:“這舞衣比值其他舞姬又要大不少,我們按照身形比對發現和你正好合适,你說,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蘇稻沒有說話,但沈玄可沒想放過他,又說:“在你殺害了孫耀後,你通過院後池塘躲過了孫家家丁,再從後門離開,你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你沒想到的是,在回賴家的路上竟被一個更夫發現了。”
“那又如何。”蘇稻暴起,後面兩個衙役竟都拉不住他,“難道他不該死嗎?他不該死嗎?”
“你還我兒的命來,你還我兒的命。”
王夫人淚流滿面,被孫逸淳控制住行動,死死盯着蘇稻,哭着讓他還兒子的命。
蘇稻看着面前像個瘋婆子的王夫人,臉上盡是嘲諷和達到目的的快感,“難道他不該死嗎?誰不知道你兒子那點事啊,也就你們把他當個寶,做什麼都會給他托底,我隻恨孫耀死的太早,不讓他用在我妹妹身上的傷害,我都要一一還回去。”
蘇稻越說越癫狂,盡顯猙獰之色,像一個厲鬼一般,對孫家夫婦說盡詛咒之話。
孫逸淳把王夫人交給家丁,上前道:“沈大人,請下令吧,蘇稻如此殘害我兒,應處以極刑。”
沈玄卻沒有理會孫逸淳,反而看向蘇稻,“蘇稻我隻你為你妹妹之事對孫家恨之入骨,但這種方式太極端了……”
“沈玄,你懂什麼,你在高門長大,你懂沒有沒有權勢受人欺淩,即使有證據也投告無門的滋味嗎?你不懂,你懂什麼。”
“沈大人。”孫逸淳開始施壓了,“這般刁民如若不給一個嚴厲的懲罰,那以後誰被欺負了都可以以殺人了解,不是什麼好事啊。”
孫逸淳嘴上說着為了以後為了律法着想,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像為兒子被殺之事報仇,恨不得蘇稻現在就被淩遲。
沈玄還是沒搭理他,繼續問蘇稻,“蘇稻,孫耀之事我們已有所了解,那賴成名呢?你殺他又是為何,難道隻是為妹妹報仇?”
蘇稻冷哼一聲,他殺孫耀的事已經是闆上釘釘了,也無需再隐瞞什麼了,“賴成名是我所殺,至于為什麼,和孫耀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當年要不是他帶走我妹妹,會有後來的這一切嗎?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沈玄:“你如此愛護你妹妹,可你有沒有想過,蘇栗也是你妹妹,蘇栗如今被你牽扯進來,你有想過她的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