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易吓了一跳,被慕靖安壓制的一動不能動,他心跳的極快,試圖掙動雙手也未能做到。
酒氣霧一般将他包裹,沈衍易因用力掙紮而洩出幾聲輕吟。
慕靖安被這樣動靜擾撩的心弦震顫,胃裡發癢。他手指捏住沈衍易的臉頰,看着他掙紮出的紅暈,情不自禁的親上去。
沈衍易頓如驚弓之鳥,整個身子都繃直了,下意識去推慕靖安的臉,因慌亂指甲劃傷了慕靖安,紅痕從臉側直至脖頸。
過了一會兒慕靖安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抓傷,他遲鈍的嘶了一聲,以吓唬不肯就範的荊棘美人。
“我…”沈衍易尚在驚恐中,眼睛瞪的又圓又亮,像是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慕靖安當他是要哭了,卻見他偏過頭去把眼睛閉上了。
慕靖安視線落在他因姿勢而顯現出的頸筋上,好纖細秀美的脖頸,讓人忍不住在上頭留下掐痕。
不過慕靖安沒有那樣做,他還是喜歡寶玉無暇的樣子,因此隻是低下頭在上面吸了個吻痕。
濡軟的觸感讓沈衍易一激靈,随後聽見慕靖安在他耳邊輕笑,緊接着耳垂被銜住了。
“殿下!”沈衍易忍不住驚呼出聲。
“噓…”慕靖安按住他的唇,視線從他顫抖不止的眼睫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已經被拉扯的亂七八糟無法蔽體的衣衫上。
沈衍易不知僵持了多久,隻知道很漫長。
終于慕靖安的手離開了他的唇,重重的壓在他身上再沒有了别的動作。
慕靖安睡着了。
沈衍易不敢動,生怕把慕靖安吵醒了他又要折騰人。
隻是被這樣的重量壓着屬實難受,沒想到慕靖安看着也并不過分強壯魁梧,竟然這樣重,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下一刻慕靖安自己坐起了身,沈衍易連大氣都不敢出,餘光看見慕靖安把自己的衣裳脫的隻剩裡衣。
沒想到衣袍之下是寬厚的肩膀,寬袖掩藏了他手臂的肌肉,胸膛之下是緊緻的腰腹肌肉,沈衍易幾乎被這樣的畫面刺到了眼睛。
頓時對慕靖安生出了更強烈的恐懼。
沈衍易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慕靖安脫完衣裳隻是扯開了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和沈衍易蓋住。
阖上眼睛又睡着了。
這回沒壓着沈衍易,而是在手臂攔着他的腰,面朝着沈衍易一呼一吸都那麼明顯。
沈衍易覺得頭暈眼花,也不知慕靖安喝了多少酒,連他都要被酒氣給迷醉了。
方才睡了一下午,這會兒沈衍易又驚又懼,不可能再睡着了。
他隻能睜着眼睛熬,等到慕靖安睡飽了睜開眼睛,他打算立刻阖眼裝睡。
他知道自己被送來是要經曆什麼,但他實在無法想像與慕靖安行房事。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孔武有力的慕靖安的折騰下。
沈衍易想哭了,他閉上眼睛,纖長卷翹的睫毛很快潤濕。
眼淚湧出來便止不住,昨晚精神緊繃的熬了徹夜都沒有哭出來,今日終于撐不住了。
慕靖安睡得香甜,睡夢中無意識的圈緊沈衍易,一條手臂從頸下穿過想給沈衍易枕着,措不及防手臂一涼。
慕靖安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懷裡抱着一顆腦袋,後腦勺正對着他。
他冷靜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在沈衍易的床上。
一顆淚又落在他手臂,慕靖安沒有收回手臂,保持着被沈衍易枕着的姿勢,半擡起頭看了看,沈衍易眼睛已經哭紅了,眼淚在高挺的鼻梁哪裡積成了一個小水窪。
沈衍易哭起來也沒有失态,悄無聲息的流淚,連表情都看不出有什麼波動,隻眼球充血通紅。
“我當你小小年紀多穩重呢。”慕靖安把他扳過來臉貼臉的躺着:“你都喜歡背着人偷偷哭?”
沈衍易微微挪動自己的臉,低下頭不讓他看。
好像驗證了自己的話,慕靖安輕笑一聲,在他腦門吧唧親了一口。
他十五歲進了軍營,剛知人事就絕了念頭,十六歲領兵出征,打打殺殺與将士同吃同住。
營地裡都是糙漢子,他沒見過沈衍易這樣斯文矜雅的男子,與他相處不似下屬那般恭敬,也不似攀附之人那般谄媚。
沈衍易冷冷淡淡的,除了害怕時隐約展現出的戒備,他不在時就靜靜的沒有一點動靜,也不問也不關心,甚至都沒有來到王府的不安和對天潢貴胄的敬畏。
所以慕靖安忍不住吓吓他,隻有他害怕的時候才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沈衍易靜默的流了一會兒眼淚,等情緒平複,他也沒有擡頭看慕靖安。
好在慕靖安也沒有再招惹他,興許是醉的太厲害又睡着了。
屋子裡安靜了太久,沈衍易也被氣氛感染逐漸睡過去。
慕靖安手指抵住他下巴,輕輕的将他臉擡起來,入目的是安靜的睡顔,卷翹的睫毛還顫了顫。
“真乖。”慕靖安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