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隊員們表現及小道消息推測,這名女喪屍不是别人,恰是葛先生傳聞中被喪屍咬死的妻子。
至于女喪屍到底如何瞞天過海藏進教堂的,他毫無興趣。
不過想逗人罷了,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可不好,屍族哈哈一笑,朗聲道:“放心,我不說出去。”
十七淚目,更害怕了好不好!
隊長什麼時候回來?他想歸隊!!
洛老師和小朋友們友愛互動了大半個下午,順帶在教堂裡蹭了頓“家宴”,可憐有苦難言的十七提心吊膽,目光不敢分離半寸,成功把米飯吃進鼻孔。
等基地軍大部隊在教堂外的廣場上集合完畢,檢查隊才吃飽喝足挺着個肚子慢悠悠走到對應位置。
周陽平那雙眼睛快瞪出火花了。
管理層慷慨激昂做總結發言,底下人昏昏欲睡隻想趕緊結束。
直到教堂大門打開,偷跑出來一名身穿藍色運動服的小孩,尖銳嘹亮的童音衆目睽睽下向管理層喊話:“教堂裡有喪屍!!!”
仿佛往人群中扔了顆手.雷,現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十七迅速回頭怒目而視,洛童搖頭擺手,飛快澄清:“不是我。”
夾在中間的小一:“卧槽卧槽,剛才的飯菜有毒,我出現幻聽了,快來個人掐我一下。”
迎接他的是十七響亮的彈腦門。
“靠,痛死個人,不是夢!”
小一捂着額頭對着十七就是一腳:“你丫公報私仇啊,那麼用力!”
然而十七緊皺眉頭,徑直望向主席台沒有理他,小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告狀的小孩是卓孫。
基地軍的人徹底搜身後鉗住卓孫雙臂,禁止他靠近管理層。七人團神情肅穆湊成一堆激烈讨論,好似肩負使命指點江山,最終得出統一的意見。
宰紹輝揮手,基地軍放開卓孫。
小孩眼神兇狠甩着手臂,沒有上前。他剛才被士兵狠狠壓在地上,養胖了的瓷實臉蛋和新衣都沾上了灰,東一道西一道,好不狼狽。
宰紹輝沒有在意,主動上前蹲下,和顔悅色道:“小朋友,造謠可是要坐牢的。”
卓孫攥緊拳頭,嚷嚷:“騙你是狗,葛先生養着我們就為了給那隻喪屍當糧食!求求長官救救我們!”
無疑,卓孫的識相令宰紹輝面容舒展,看上去越發慈眉善目,他緩聲道:“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管理層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們。”
*
周陽平宛如土匪頭子,帶頭闖入教堂打家劫舍,各種物品随意打砸,孩子們受到驚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葛先生勢單力薄被好幾人架在角落裡幹着急,氣得頭上稀疏的毛都豎起。
檢查隊則被基地軍扣押在廣場上,限制行動。
小一咬牙切齒:“我靠,這是搜喪屍嗎?這是土匪進村吧,我們上午才收拾好的,這下好了,全弄亂了。小屁孩随口一句連證據都沒有的話,就直接把我們扣押,翻查我們驗收過的地盤,好歹詢問下隊長吧?”
十七撞了下小一的肩膀:“行了,少說兩句。”
沒看見隊長的臉色都快和鍋底灰一個色了嗎?
“周隊,沒有找到。”
“隊長,這邊也沒有。”
禮堂的椅子翻了個底朝天,上面還蓋着從二樓扔下來的被褥,棉絮從破洞處散落,蠟燭架、盤子碎一地,幾乎無處下腳,連主位上的神像都難逃一劫……
葛先生厲聲道:“哼,我這個管理層當的可真窩囊,都讓基地軍抄家了,早知道當時讓你們爛在外面好了,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我是瞎了眼才放你們進來。還有你,卓孫,人在做天在看,壞種死後要下地獄受酷刑,你莫要仗着年齡小就走歪路。”
卓孫牙尖嘴利地頂回去:“你才要下地獄!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養肥我們給喪屍吃!”
葛先生從未在孩子們面前提過喪屍,他從何得知這個秘密?
場外的屍族可以解答。
小海出逃前的那個夜晚,卓孫帶頭欺負他。
鮮血混着汗水滲透木質,引起地下喪屍躁動,喪屍發出怒吼,“黑羊們”吓得一哄而散,抛下無法動彈的小海。
小海耳朵緊貼地面,鼻青臉腫趴在地闆上喘息,清晰地聽見來自地下的狂吼,那是他們最為熟悉且恐懼的叫聲。
他太害怕了,腎上腺素狂飙,緩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攢了些體力,連夜逃離教堂。
不隻是卓孫,小海也認為葛先生領他們回來别有用途,所以當唐醫生說要送他回教堂時才表現得那般抗拒。
小海将這個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洛童,希望他保護其他小朋友的人身安全。
未曾想遇上這一出。
周陽平擋在卓孫身前,沖葛先生居高臨下:“請不要對威脅我們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