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年問的驚慌。

如果被人看出來她不是原主，現在還是封建迷信被大力打擊的時候，她會不會被人捉起來送到研究室，或者大家直接請什麼大仙來折騰自己。

今天回來後就悶着不吭聲的小小，這一次總算回答了她。

“我檢測一下。”

檢測，怎麼檢測？

小小不回答，隻是公事公辦的發出那種冷冰冰的金屬音。

“申請扣掉積分一，進行好感度和信任值探查。”

笛年呆呆應道。“哦好。”

“探查完畢，目前目标人物對宿主的好感值為50。信任值為50。”

咦？

笛年差點豎起耳朵，前幾天不還是負數嗎？怎麼一下子清零蹦到50了？

是不是系統出了什麼故障？一個人的好感就是再變，也不可能變這麼多呀。

而且這一次，她重新開始了任務世界，還沒做什麼，不該讓小凱有這麼大的反應。

小小立即反駁道。

“系統原裝出廠，不會出錯。”

這麼急吼吼的語氣裡，隐約又讓笛年聽到了一絲以前熟悉的奶音。

但很快，小小又冷靜下來。

“宿主目前的積分僅剩9，請謹慎使用餘下積分。”

見笛年不明所以，小小鄭重提醒道。“每個人的初始積分都是10，這些積分相當于新手獎勵。”

“如果宿主能利用這些積分，充分完成任務。回到空間時，經過主系統評定，将會從原主身上得到雙倍的積分。”

“但，沒有完成的話——”

笛年腦海裡仿佛出現了一個眼神冷酷的男孩子，正不帶絲毫感情的注視她。

“你将會被抹殺。靈魂被原主吞并，融合。”

這是系統世界賴以生存的基本法則。你勝，你赢，你就是最大的收獲者。

全看賭注之下，是誰勝利。

如果不是有這種公平的規則存在，三千世界裡的各種人物，就不會想到和系統世界求助。

“所以現在，宿主該當心的是，賴端凱到底是從哪裡發現了端倪。如果三日之内，你不能親口聽到賴端凱對你說”媽媽我愛你”，任務提前失敗。”

小小宣布任務時，那叫一個冷酷無情。笛年百思不得其解。

“小小，你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要是任務失敗了，你是不是也會跟着一起。”

聽不到任何關于對方的恐慌，笛年有一種自己孤軍奮戰的感覺。

好像前方是崇山峻嶺連成一片的山河大地，她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能做的隻是往前沖。

沉默片刻，小小給出了回答。是笛年意料之外的。“會。”

“作為交換，無用的靈魂，會被發起任務請求的原主吞并。而無用的系統，會被力量更強大的系統吞并。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笛年聽的毛骨悚然，動不動就吞并，難道小小不害怕了。

還有這次任務的原主，應該是方笛年吧。大家都是人類，怎麼吞并靈魂。對方要自己的靈魂有什麼用。

如果任務成功，給的雙倍積分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種種疑惑，小小不再給任何解答。

“權限太低，宿主沒有權利了解。請加油度過這次支線任務，争取到活下來的機會。”

說完又再次消音。

與此同時，她面前出現了一串在不斷滾動減少的數字。2天23小時58分鐘，那後面的秒數正在不斷減少。

“這是什麼？”她在腦海裡問小小，對方并不給回應。

她本能的想到了這是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倒計時。

被仿佛刻在視網膜上，鮮紅的數字刺激到了，笛年在還沒想出頭緒前，不敢再有任何和原主不同的舉動。

“小凱，如果我不是你的媽媽，你要叫誰媽媽，她嗎？”指向美蓮，笛年問的很傷感。

“和你爸爸之間弄成這樣，小凱…你是怪媽媽…”

暗地裡掐了自己一胳膊肉，笛年撲簌滾出眼淚，按照美蓮的期待，從車上頭也不回的下去了。

下去時，還因為今天挑的高跟鞋被她砍掉了一截跟，差點趔趄着摔倒。

夜色凄迷，電台的主播剛放到一首悲傷的歌。配着這音樂，賴英傑看到這樣的笛年，都忍不住覺得可憐。

“媽媽…”

小凱忽然順着車門追下去。

笛年驚喜的回過頭。

夜色彌漫了這個城市，路燈轉瞬間亮了起來。笛年看見小凱遠比一般的孩子更為執拗的眼神。

她的心，随着對方一字一頓的話，沉了下去。

“我的媽媽，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