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時，笛年又跑去菜場，今天中午的菜譜比較簡單，但葷素搭配依然是有的。營養程度也不在話下。

提着滿手的塑料袋，她自言自語了一句。“實在找不到工作，不如去當個廚子？”

買菜回去的路上，照例與叼着棒棒糖的鄭妍研發生二次偶遇。

“嗨！方姐~看這裡！”依然在熟悉的街道，鄭妍研一眼瞄見笛年的身影。

蹦蹦跳跳的蹿過馬路來到笛年跟前，她還順手從懷裡掏出一根糖塞過去。

“隻能是緣分，才讓你我如此偶遇。怎麼樣方姐姐，今天這頓飯還是逃不了了吧。”

這略有些猥瑣的語氣，配在鄭妍研堪稱甜美可人的臉上，說不出的搞怪。

笛年找了一上午工作沒有頭緒的懷心情，也跟着好了點，爽快應道。“來來來，姐姐大方，一口飯還是給的起的。”

領着路上撿到的妹妹回了家，笛年忙活了一會兒，飯菜照舊香噴噴的出鍋了。

鄭妍研用胳膊肘撐着下巴，看着笛年在廚房裡大展身手，突然問道。“姐，你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笛年腰背一下子垮了。“别提了。”

“想找個好工作太難了。”

之前經過人力資源公司的時候，她看到門前玻璃牆上貼的各種單子，也留了心進去看了看。

但裡面都是招各種技術工人，車間工人，或者有什麼特别技能的。像她這樣的中年婦女，什麼技術都沒有，隻能登記在家政阿姨或者看護這一欄。

可家政阿姨和看護又都是需要住到别人家，基本上不可能有時間好好照顧小凱。

這與她的任務有悖。更重要的一點，事情還沒到最艱難的時候，她也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工作機會。

鄭妍研從廚房椅子上站起來，湊到笛年身邊。

“那就是還沒找到？”

笛年頹喪的點點頭。

“那太好了。”鄭妍研拍起手。見笛年飛過來的不解眼刀，她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姐姐沒有找到工作，我就能常來蹭飯了！”

笛年哭笑不得，搖搖頭。

她也好想當一個這樣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啊。奈何攤上了這麼一個系統，專門将人往媽媽的位置上送，隻能感歎了。

“姐，姐。你聽我說。既然你沒找到工作，又需要工作。你介不介意給我工作啊。”

笛年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哎呀，就是當我鄭妍研的禦用廚師！上班地點就在這裡，你自己家。我每天中午過來吃一頓。然後每個月給你工資！”

笛年聽的愣了，還有這種操作。朋友之間蹭頓飯還要給錢，可從來沒聽過這個理。

“别，你來吃頓飯又不費啥。可别給我說這個。”她還是很重視朋友的，提到錢總覺得不舒服。

鄭妍研軟磨硬泡。“姐姐你咋就不懂呢。我之前和小凱說的話沒說謊。我從小爸媽不管我，都是給我錢讓我去外頭吃。一日三餐要麼吃學校食堂，要麼吃外面餐館兒。嗨，外面放的作料都太重，又油膩。吃的我滿嘴泡。”

“要不是上次你給賴英傑送湯，給我瞅到，我喝了幾口。我都忘了好吃的飯菜是啥滋味了。”

話說到這裡，笛年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

“你和賴英傑是同事，他在上班，你咋天天在外蕩？”

昨天難得碰到一次，還可以是偶然，比如鄭妍研有事請了假。可連着兩天呢，聽起來有點奇怪。

這下輪到鄭妍研尴尬了。“哈哈哈，我…”她把手籠到嘴邊，小聲道。“我翹班了。”

笛年一聽感興趣了。“翹班？老闆不扣錢嗎。”

鄭妍研撇撇嘴。“扣，怎麼不扣。”

她轉移了話題。“之前和姐姐說過，找不到工作可以告訴我。如果姐姐實在不想當我的禦用廚師，然後又急需工作的話，我給你介紹？”

笛年立馬放下鍋蓋，小碎步蹭到鄭妍研身邊。“什麼工作？”

朝九晚五，有雙休。她就這要求，這樣才能在工作之餘照顧到小凱。

養孩子的艱辛誰懂，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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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支線任務結束，還有整整24個小時了。晚上接了小凱放學，笛年決定嘗試一下。

端出熱好的牛奶，送到卧室裡開着台燈寫作業的小凱身旁。笛年搬了張椅子坐下來。

台燈暖黃色，光灑在書桌上明亮又不刺眼。小凱正在寫算術題，不知道是學校發的卷子，還是他自己買的。

試卷厚厚一本，寫了一半正攤在書桌上。小男孩坐姿端正，目不斜視。

認真寫試卷的樣子可迷人了。笛年欣賞了會兒，心裡覺得溫馨的同時，差點忘了自己坐過來的目的。

“兒砸~”她盡量放輕聲音，睜着大眼使勁兒瞅小凱。

“媽媽。”小凱意識到笛年是有事情要說，把筆放下了。

晚上剛洗過頭發的小凱，每一根發絲都看着柔軟飄逸。橘色燈光下，有種軟萌小動物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