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求您饒了我哥這次吧,他以後不會再犯了!”
錫章也撲通跪下,求道。
“想留在我的身邊就得遵從我的命令!我念你初犯,姑且放過你這次,去外頭領二十闆子……”
沈驚城蓦然轉身,一臉的陰沉冷煞。
“是,謝主子!”
鐵章起來,臉上沒有一點委屈,主子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軍紀嚴明,不然也不可能在兇險的朝堂上以一己之力為幼主擋住血雨腥風!
半個時辰後,錫章小心翼翼地湊近沈驚城,“大人,時辰不早了……”
大人回來後,見屋裡沒動靜,一直都守在院子裡,沒有驚動屋裡睡着的少夫人。
可宮裡一堆事兒在等着大人去處理,幼主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抓住的□□要審訊,要追查幕後兇手,蕭太後那裡還等着大人去禀明事情的原委呢,這緊要的關節,大人卻飛馬回府,回府後卻不叫醒少夫人,隻在門外徘徊,這……
沈驚城看看天色,“再等等……”
小丫頭流落在外頭當乞丐,哪有一日睡過安生覺?就讓她好好睡會兒。
今兒個一早新媳婦是要去福祿堂拜見老夫人以及府中的諸位長輩,認識認識各房的兄弟姐妹的,他丢下一切趕回來,就是想跟她一起去,她的出身,到了那些勢利眼跟前,還不得被欺負了?
直到天亮,院子裡來人了,是祥和苑溫氏派身邊的叢嬷嬷。
她帶着如意跟如心倆小丫頭一進院就愣住了,叢嬷嬷看到沈驚城,慌忙施禮,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人,夫人讓奴婢過來取白帕子!”
白帕子昨晚上沈驚城就看到了,他順手塞在小塌下面。
“等着。”
他冷冷地掃視了叢嬷嬷一眼,這老東西是溫氏從娘家帶過來的奶嬷嬷,平常跟在溫氏身邊,沒少出馊主意,念及府中沒被她們攪出什麼大亂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了,可溫氏就竟還真當她是自己嫡母,給他們昨夜送來了白帕子,這白帕子一早叢嬷嬷就來取,那是不相信韓蓁蓁是處子之身吧?
她們以為小乞丐日日在外頭混迹,定然早就沒了男女大防,豈不知,他家小女人卻是個冰清玉潔的寶貝,在外頭混的那些日子也是把臉上塗抹了黑灰,若不就憑着她昨夜沐浴換衣後的容貌,她在外頭還真挺危險!
想想,他後怕。
開門的聲音把小丫頭驚醒了,她忽地就從床上爬起來,驚問,誰?
“我!”
他看了她一眼,睡眼惺忪的小丫頭此刻看起來像是隻溫柔的小奶貓。
他抿唇,嘴角隐現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
“該起來了,要去給祖母請安,家裡的人你也該認認……”
“哦。”
小女人應了一聲,面露懼意。
他去小塌下頭拿帕子回來,見她兩隻爪子又再頭上撓啊撓,撓的一頭長發亂糟糟,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就想跟她一樣在後院種菜,安安生生度日,見啥人啊?
他停頓了下,還是走了過來,扯下她兩隻惹事兒的爪子,“又怎麼了?”
她撅起嘴,能挂一壇子的杏花釀,小嘴癟吃癟吃說,“我還去當乞丐……好不好?”
“胡說八道!”
他沉着臉,戳戳她的腦袋,“以後你這個小腦袋裡不準裝什麼要飯的事兒,你就琢磨着,想吃啥,想穿啥,想要啥……再想東想西,就罰你……”
“罰我?”
她繼續噘嘴,我腦子裡光琢磨你說的那些事兒,那我不成了豬了啊?
“罰你陪我一起睡塌……”
啊?
還是算了吧!
她把頭搖成撥浪鼓,“我聽你的就是了,你别罰我……”
看她老實了,坐在那裡任憑程嬷嬷等人給她換衣裳,洗臉梳理頭發,她都一點不反抗,他心裡倒悻悻了,這樣不成啊,小丫頭如此抗拒跟自己接觸,那他開枝散葉的大業要怎麼達成啊?
出來把白帕子丢給叢嬷嬷,叢嬷嬷低頭一看,帕子上頭斑斑血迹,她老臉一紅,讷讷道,“奴婢這就回去跟夫人複命……”
說完,帶着如意、如心退出去了。
哼!溫氏你管得也太寬了!
原本他不必弄些雞血在白帕子上,可他又怕小女人被人指摘清白,所以就勉為其難地配合了溫氏一下,借着她的嘴印證他家小女人的清白,讓旁人再無法在這件事兒上弄妖蛾子。
沈驚城冷哼一聲,低低地跟錫章說了一句,錫章點頭,急速離府。
半個時辰後,他們到了福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