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從展覽廳門口大步踏盡了一名男子,男子的面容和安墨軒有幾分相像,但是比安墨軒少了幾分娘氣,而且此刻臉上有着憤怒。
“安西顧,”舒雅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安家的第二個兒子,也是小兒子。”
“西顧?”安墨軒挑眉,不在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罵你不要臉啊,你沒聽見?”安西顧走到安墨軒身邊,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媽媽心愛的寶石什麼時候歸你保管了。安少爺你倒是大方,送起人來毫不手軟,敢情賺錢的不是你花起來就是不心疼。”
這話說得厲害,安墨軒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差了,這裡都是上層名流,這一番話估計晚上就會傳遍整個上海。他倒是也知道不好:“西顧,你什麼意思?我花我的,你管什麼。”
“我花我的?”安西顧慢慢轉了個圈,叫道:“哇塞,說得好順口啊。”他冷笑道:“你倒是說說看,遊輪,房屋,還有寶石,哪樣是你的東西?如果我沒記錯,安少爺,你來公司打卡上班的時間總共加起來才一年吧?我可是按照每天八小時的标準工作時間計算的,但是我記得你好像從四年前就開始工作了吧。”
安西顧這一番話連槍帶棒地把安墨軒氣得臉色發黑,但是這一番話都是大實話,也許以前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所以他從來沒有意識到。
我倒是忘記了,安氏現在還能夠盈利不虧本,多虧了這個小兒子。之前這位安西顧一直在法國的分公司,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不過兩兄弟之間的對手戲明顯比三角愛情對我的吸引力更大,我就繼續這麼看下去了。
“西顧,”看得出來安墨軒在努力忍着風度:“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大部分是的。”安西顧答應地毫不隐晦,“不過還有一件事。”
他轉身看向名晨,嘴角勾起一抹不怎麼友好的笑容:“名經理,我母親的寶石所有權全部在我母親的手中,其餘人沒有任何權利來處置它們。所以如果你想要那個鴿血紅寶石的話,最好直接找我母親,安墨軒他沒有這個資格。”
說得好說得好,我幾乎要鼓掌贊美了。
這幾年我見到的都是一臉微笑的笑面虎,再不然就是安墨軒那樣的蠢貨,很少見到這麼直接的性子,而且看起來也很聰明。
這句話說得真的是太有諷刺味了,安墨軒的神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倒是名晨,他似乎也對于安西顧的攪局非常不滿,因為他臉上的笑容我非常熟悉——這是我面對客戶時慣有的笑容:“當然,多謝提醒。”
“安西顧!”安墨軒終于忍不住了,名晨的這句話在他看來大概是對他的嘲笑吧?他說話的份還沒有弟弟的多,所以他咆哮了:“你不要太過分!不要以為你是弟弟我就——”
“過分的是你,安墨軒。”安西顧嗤笑一聲,“當敗家子當得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的,我還是第一個見到。”
“你差點就毀了一切,你知道嗎?”他輕聲說着,看着安墨軒的臉色千變萬化,頗有些對峙的場面。
安墨軒正想說些什麼,一回頭臉色就變了:“小煙!”
在這場兄弟戰争中,蘇煙小姐直接就被我無視了,直到安墨軒緊張地叫出聲,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蘇煙不見了。
“小煙!”安墨軒叫了急聲,急急地跑出了展覽廳。
要不是這場沖突來得太突然,我就會以為蘇煙的不見是有意的呢,為的是緩解安墨軒的尴尬。不管怎麼說,在場的肯定有一些記者同志,明天報紙頭條非安家人莫屬,不管是兄弟沖突還是女友情懷,安墨軒算是惹了大麻煩。
于是這麼一場三角戲劇就以另外一幕戲劇為結束了。
我以為好戲到此為止,不過在安西顧看來,顯然不是這樣。他走到展覽櫃前,透過防彈玻璃看那款藍色的項鍊。
“很美麗。”他說。
名晨笑了笑:“多謝。”
安西顧右手觸摸着玻璃,說:“特質的防彈玻璃,用來防止心懷不軌的人。可是就算是再堅固的防盜玻璃,如果用音叉找到相同的震動波,也會——”他擡頭看着名晨:“‘嘩啦’一下碎個精光。”
“這可說不準。”旁邊正在看另外一款珠寶的外國嘉賓插話了,令人驚訝,他的中文很流利:“你怎麼知道一定就是防彈玻璃?如果是熱塑性材料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