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聽了吩咐動作很快,不過片刻便換上了熱乎的。蘇遠矜雖想不通顧秉清今日突然如此講究的原因,吃得倒也不慢。
昨日本就沒用什麼吃食,被席案上各色菜肴的香氣一勾,蘇遠矜不打算委屈自己,吃得兩腮都有些鼓。
顧秉清見她吃得香,本來因她那句恕罪而覺見外的不滿消散許多,甚至與往日相比,連帶着他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用完早膳,兩人各自捧了杯清口的香茶,蘇遠矜正打算起身去換上觐見皇帝的服制,便聽顧秉清開口吩咐道:“之後膳食可比往日豐盛些,百合酥與長生粥可多備,另多琢磨些清淡爽口的菜色給太子妃嘗鑒。”
一旁的伺膳宮人聽了忙道:“謹遵殿下吩咐,奴才們一定竭力伺候好太子妃的吃食,殿下放心。”
東宮宮人皆知太子不重口腹之欲,如今太子發話強調飲食,言語中對這位太子妃頗為重視,因而宮人這話也回得漂亮。
蘇遠矜自顧秉清開口便有些驚訝,擡目看了他一眼,難怪适才她用膳時他總盯着瞧,原來是在暗中觀察她的喜好。
轉念一想這顧秉清果然是心思深沉之輩,這才大婚翌日便已經開始麻痹她了!
上輩子顧秉清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拿她當子立母死的棋子,可蘇遠矜也是直到滾下台階那刻才知道顧秉清竟包藏了那樣的禍心。她與他夫妻五載,在葉楚楓戳破之前,絲毫看不出他竟是算計枕邊人的性命也能面不改色之人。
心内思緒急轉,蘇遠矜隻在顧秉清說話時瞧了他一眼,之後便垂下了目光以免教他瞧出什麼端倪來。
等宮人回完太子的話,蘇遠矜同顧秉清說了一聲便到内殿去換觐見皇帝的服制去了。
顧秉清不知蘇遠矜心内所想,他隻是瞧着蘇遠矜多用了兩塊百合酥,連帶着長生粥也添了小半碗,便猜想她該是喜歡的,這才叫宮人常備些。
又想着自己平日的膳食不甚講究,若是宮人還按着往日的慣例來,怕是會委屈了她,便吩咐人琢磨些她愛的吃食。
隻是他沒料到,這般小事竟也能教她如此感動,他開口時她那驚喜動容的目光他可是瞧得真切。
想來也是,如他這般出衆的人,還能如此體貼,也難怪蘇遠矜動容了。
片刻後,蘇遠矜換上了觐見服制自内殿出來,顧秉清起身同她一道朝外去。
夫妻兩人心思各異,腳下卻登上同一輛車架,同乘着往太華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