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按照陸宜銘的建議,對自己的賬号做了個大幅的改動。
ID改成“小漁(禁止嘬嘬嘬)”,個簽改成“你好,撫慰犬不咬人,隻想給哥哥姐姐帶來快樂,來摸摸看呀”。
頭像與背景圖都換成了莊錦為他在暖房裡拍的大片。
照片裡的池漁陷在一片綠意之中,眼神純淨,坐姿乖巧,獸耳和項圈都很明顯,正如一隻受訓良好的大型犬,看起來對誰都友善。
而他換上新裝備後拍攝的第一支舞蹈視頻,不是别的,正是《大狗乖乖》。
視頻中的小漁看起來對自己的狗狗身份十分認同,甚至每次跳到“乖乖”兩個字的時候表情都會更燦爛一些。
他并不假裝純情,更不刻意做些耍帥的表情,項圈和耳朵在他身上并不隻是一種裝飾,更是一種象征。
小漁沉浸其中,散發着讓人難以忽視的真誠氣質。
果不其然,因為這份特殊性,小漁發的視頻數據明顯轉好。
衆人留言“沒見過這款,收入後宮”。
單憑這一條視頻,小漁的粉絲數就突破了一千。
當天陸宜銘在家,還一直跟蔣澈待在書房裡,沒有出來過。
小漁本來想等陸先生出來了,再好好感謝人家的,但當他看到自己粉絲數破一千後,他實在沒忍住,直接就奔向書房,他敲了門,卻沒等到那一聲“進”。
陸先生沒聽到嗎?
小漁再次敲門,這次門倒是直接打開了,陸宜銘開了半扇門,眼神冷淡疏離,像看個陌生人:“什麼事?”
小漁哽了一下,被對方那陰郁的表情給吓了一跳。
陸宜銘看起來很不好,不光是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就連神色也是倦怠的,眼下有淡淡的烏青,看起來仿佛一晚上沒睡好。
小漁回想了一下,這幾天陸先生确實沒有按時回房睡覺過,就連早上的晨跑也取消了,總是早出晚歸,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在忙。
他忽感不安,自己是不是打擾到陸先生了?
但他還是想盡可能地讓陸先生開心一些,于是小漁露出笑容:“陸先生,多虧了你,我綠書粉絲有一千了。”
小漁死死盯着陸宜銘的臉,想從對方臉上看到一些放松的神色。
但很遺憾,他等了許久,那張臉都沒有絲毫變化。
不,也不是毫無變化,陸宜銘眉心有了小結,對于池漁說的話似乎很不耐煩。
“嗯,知道了。”
他說着,門扉縫隙變小,陸宜銘又準備要關門。
小漁呆呆站着,并沒有阻攔對方關門的意思。
陸先生看起來情緒很不好,他一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是那副誰都不想見的狀态。
而顯然,自己現在并不能讓陸先生感覺開心。他甚至都不如蔣助理,這時候能陪在陸先生身邊。
就在門縫隻剩一拳時,小漁小聲地喚了一句:“陸先生。”
門縫的收縮停下,空氣沉悶靜默。
小漁看着那點縫隙,眼眸裡都是希冀:“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拜托,讓自己有用點吧。
但那道縫隙并沒有再次變大,反倒在瞬間被壓縮,變成堅固的城牆,擋住小漁。
與關門聲一同來的,是陸宜洲那一聲淡淡的“沒有”。
小漁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從看着門到看着走廊,從仰着腦袋到垂下腦袋。
他發現自己好像比過去的小狗更使不上勁。
以前自己雖然不能幫莊園裡做工,但陸先生不開心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給予安撫。
可如今不是他不願意安慰陸先生,而是對方根本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小漁沮喪地想,陸先生還是不信任他。
他走到了樓下,外頭陽光很好,午後的光隻是看着,就覺得身上熱烘烘的。
小漁看到莊錦在門庭外,躺在躺椅上看書。
他靠過去,也在門庭長凳處坐下,安安分分的,也不說話。
莊錦注意到他,主動詢問:“小漁,怎麼這麼安靜?悄聲過來,這都不像你。”
小漁摳着手指:“我剛剛去找陸先生了,他好像很煩我……”
“怎麼可能,”莊錦把書簽往書頁裡一夾,半個身子從躺椅上起來,扭頭看着小漁,“别想這麼多,少爺他怎麼都不會煩你的。”
要是真煩,他家少爺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問自己池漁在陸家的情況了。
别說不煩,莊錦甚至覺得少爺對這池先生很不一般,不然怎麼可能跟人在一個房間睡了那麼久呢?
小漁并沒有因為莊錦的幾句話就安心下來,他低垂着腦袋,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還是當小狗的時候好,就算心裡沮喪,也不至于為了陸先生的一次推拒而難過這麼久。
莊錦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想到了什麼:“少爺他最近是有些忙,聽說好像小漁出了事……啊不是你這小漁,是少爺之前的那隻撫慰犬小漁。”
小漁瞬間瞪大雙眼:“小漁?!”
自己都去世這麼久了,還能出什麼事?
不對,小漁想起來,原書裡小狗在去世以後,确實是有過一出鬧劇的。
有人拿小狗的培育鑽威脅陸宜銘,要他在生意上做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