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說完可以幫同學們看賬号以後,他的那些同學們還真沒客氣,一個個圍着他就是問。
好在小漁也樂在其中,一會兒幫這個看賬号流量不對勁的問題,一會兒幫那個看粉絲畫像偏移的問題。
他怕自己誤事,還提前給陸宜銘發了消息,說自己在幫同學們解答問題,得晚一點再出校。
陸宜銘本想問問他具體在哪個教室,他直接去找,但看到賀藏鋒跟自己通風報信說小漁在彙報上被其他同學給怼了的事,還是直接問了賀藏鋒教室在哪裡。
這會兒他過來,小漁完全不知情。
要不然小漁也不至于跟同學們聊得七葷八素的,都沒注意到門口的人。
同學們的問題再多也不可能沒個頭,時間不早,日頭西垂,教室裡也漸漸暗下來,大家都注意到該去吃晚餐了。
大家邀請小漁一起去食堂吃飯,而小漁隻是笑着搖搖頭:“等下次有機會吧,我得回家吃飯。”
有個高壯的男生問他:“你是本地人?”
小漁自然地點頭。
那男生眼眸一亮:“難怪平時很少在寝室見到你,你是不是一般都回家住?”
“對,我不出意外都會回家。”
“哇真好……”
小漁不自覺得意起來,他也覺得自己平時能跟陸先生住在一起很值得驕傲。
他甚至開始大言不慚:“等以後有機會,歡迎大家來我家玩,我家可好了,什麼都有。”
“好呀好呀。”大家紛紛應和。
那個高壯的男生拿出手機來:“那池漁……我們加個好友呗?正好我問題還沒問完,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手機上再問你。”
小漁抿唇,沒有直接回答。
他眼巴巴地看着那個問自己要聯系方式的男生,想說自己的主人不讓自己跟陌生人交朋友。
這是陸宜銘下達的莫名其妙的指令之一,說讓他在學校裡不要随便加同學為好友,真要加就先問問陸宜銘的意見。
陸先生不在,于是這會兒小漁隻能想辦法拒絕這個男生。
就在小漁瘋狂頭腦風暴想找個拒絕對方的話術時,從教室外傳來了一聲輕咳。
那聲音很輕,也很模糊,混在嘈雜的人聲裡,一般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但小漁并不是一般人。
他跟過往千萬次一樣,在紛亂的世界裡抓住了自己主人的聲音。
小漁朝門口看去,哪怕隔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也看清了門口的身影。
那影子穿着風衣,長身玉立,高大挺拔,像尊石塑,在昏暗的光線裡展現着身形的優越。
小漁唇角上揚,勾成了個明确的弧度,他之前雖然也在笑,但絕沒有現在這麼燦爛。
夕陽點彩,為他的臉添了豔色。
小漁站了起來,當着所有同學的面,毫不避諱地跟門口的人揮手打招呼:“陸先生,你來接我啦!”
同學們:?!
他們隻在池漁的彙報裡聽到過陸先生的名頭,大家聽着小漁的描述,還以為他的陸先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頭。
這會兒聽小漁叫人,大家都好奇地扭頭去看。
看看那對小漁賬号幫助這麼大的神人到底長什麼樣。
這一看,所有人都呆住了。
陸宜銘半靠在門闆上,一身松弛,卻不顯懶散,眉眼裡帶着疏遠,投進室内,一片晦暗。
他一身長風衣,内裡是妥帖的襯衣與絨衫,領口的位置别着枚小小的石頭,怎麼看都價值不菲。
這人矜貴,顯而易見。
而此時此刻,那位通身得體的陸先生聽到小漁的招呼,隻擡了下手,指間戒指晃眼,夕陽下閃閃發光。
哪怕沒有任何人認識陸宜銘,但他們也都知道,小漁的這位朋友,必定大有來頭。
但小漁卻沒有他們那些雜亂的心思,他隻顧着發問:“陸先生,我可以加這個同學的好友嗎?”
同學們:?!
不是,池漁加個好友還得問人家?他倆到底是什麼關系?
這會兒,問小漁加好友的男生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池漁的情況這麼被動,他就不招惹了。
他小心翼翼地去看門口的那位大人物,隻見對方的臉在昏黃光線裡依舊顯出冷調。
那本就晦暗的眼眸這會兒卻泛出了光,直直盯着自己,像盯着獵物。
陸宜銘冷笑一聲,作出回答:“當然可以。”
男生:!!!
他不太可以啊!!!
小漁一聽,忙不疊地掃了那男生的手機,加了好友。
“好啦,已經加上了,一會兒把你名字告訴我,我好備注,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啦,拜拜大家。”
衆人也同池漁道别。
在大家的注視下,小漁小跑着來到陸宜銘身邊,肩膀蹭上陸宜銘的肩膀,兩人并排挨着,看着親密。
而後者,也在衆人的視線中伸出了手,十分自然且強勢地搭在了小漁的肩上。
陸宜銘的手掌完全裹住小漁肩頭,如同覆住所有物,沒有給人絲毫逃脫的空間。
當然,小漁也沒想逃。